郑肖微微侧了一下脸，把右脸藏进角落的阴影中。

“挺好的，都恢复了。”

林毓文想了想，又开口。

“虽然你以后不做教师，在其他行业工作时，还是要记得保护好嗓子。”

“我会的。”郑肖扯开话题，“陈季颂的升职文件什么时候下来？”

林毓文回道：“快了，这边事情一结束，上面卡着的就很快能放下来。”

“好。”听完这句话，郑肖脸上才有了一点淡淡的光彩。郑肖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老师那里，我去探望前会提前和您联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麻烦您联系。这两年，我回来会比较少。”

“好，阿姨都知道了，请你放心。”

察觉到郑肖想结束会面，林毓文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郑肖，轻柔地抓住郑肖的手放在盒子上。

“一份祝愿，阿姨希望你不会拒绝。还是想再和你说声谢谢，郑肖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阿姨可以再摸摸你的头吗？”

郑肖稍稍把脑袋往前一靠，一只温暖的手顺了顺他清爽的短发。

低头的时候郑肖有了想哭的冲动。

“阿姨，有句话我没有和陈季颂说，我也没有机会说了。我想谢谢他，谢谢这么好的他愿意想我、爱我，这些年，真的太值得。”

林毓文掌心的脑袋动了一下，因为哽咽。

“只是，我们都希望陈季颂可以是更好的陈季颂。”

“对，陈季颂可以是更好的陈季颂。”林毓文轻声应着。

两人道别后郑肖进隔壁的花店买了很多绣球，最后回了趟家把屋子里的绣球换成新的。放好钥匙，郑肖叫了辆车赶往机场。就当这段感情是那些伤疤，好不了了吧。

升职文件批下后陈季颂收到了多方祝贺。至于情感，还是每天都会想起郑肖。想点点滴滴，也想自己的失意。想起向别人夸夸其谈，到头来这份自信成了笑话。

一些年过去，陈季颂很少会想起，更少会梦见郑肖。最近的那次梦里，他穿着校服咬着棒棒糖朝讲台方向发委屈。

“郑老师，我牙都酸了。”

讲台上的人一针一针刺着文身，把脸转过来。

“我不做老师很多年了。”

陈季颂睁开眼，眼里还是盛着泪，心想。

是啊，你离开我都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