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要放弃太子吗?爹你醒醒啊太子还没死啊!
一想到马上要失去皇帝的我不禁悲从中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在天桥卖身葬父顺带帮人手机贴膜的悲惨未来。
一想我就哽咽了,我特别凄惨地跪在他床边,问出我心里头最想问的话:“父皇,若,若是太子回来了呢?”
他听到我这句话,眼中的光芒忽然亮了起来,回光返照似地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显得比我还慌乱:“快给朕拿纸笔来,纸笔……”
纸笔很好找,我递给他,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忒大,咬着牙关,绷紧着脊梁,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似的,一笔一画地在纸上颤抖地写下文字。
盖上帝印的瞬间,他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瞬间瘫倒,油尽灯枯。
他把两份圣旨都交给我,才放心地露出笑容。
糟了,肯定是灯油进我眼睛了,有点酸。
他写给我的圣旨,不仅有让太子继位的内容,还有帮助迟家翻案的罪己书。
他什么都想好了,在知道自己不可治愈的时候。
很难想象他在知晓太子和四皇子生死不知时的心理活动,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了第一份圣旨,甚至在对太子怀有一丝生还的期待的时候,替他铺平了一段开始的路。
大道无情多有情,帝王骸骨终成诗。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凌霄已经不在了,他面前所信任托付的,不过是个对他没有丝毫情意的……陌生人。
可这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他在用尽自己的全力,减少在这样一个绝境之中对百姓所造成的倾轧,为帝者受万人朝拜,有人让这万人活在自己的阴影当中,自然有人会用自己做挡住枪林箭雨的壁垒。
他或许成功地做了好皇帝,尽管他在帝王之中……万分平庸。
他眼中的光随着他的躺下渐渐熄灭了,随后就合上了双眼,等我伸手的时候,已然没了鼻息。
我推开大殿的门,怀里揣着两份比我脑袋还重要的圣旨,手里还拿着我刚刚伪造的。
纸笔是刚刚拿的,帝印也是看着皇帝从哪儿拿出来的,伪造起来特别简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我告诉他们皇帝病了,只诏我陪在身旁,折子递了直接运到寝殿,皇帝一边养病一边批。
御医院之前被狠狠搞了一通,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说一这帮人不敢说二,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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