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正儿八经谈一次的念头又灭了。

何铭厉估计是故意，只着半缕却坦然自若，在阮晋笙面前晃来晃去。

阮晋笙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觉得蠢。

又有点可惜。

他刚认识何铭厉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不着调。

那时候阮晋笙刚回国，因为何元坤坚持，他暂时没有考虑工作的事，专心在家调养身体，偶尔才被何元坤带出去应酬。

阮晋笙在家也很安静，日常不是看书就是画画，何铭厉下午下学早，回来就往阮晋笙书房里去，也不多说什么，就坐在旁边看他画。

“你喜欢画画？”阮晋笙对这个陌生侄子尚且有些好奇，某次问他，“想画我教你？”

何铭厉却摇头：“你画的好看，我看你画就可以了。”

阮晋笙对他这句话不是很理解，但隐约又能明白，只是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倒是知道好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这个道理。

何铭厉被送回何家已经几年，对何家上下很熟悉，身为何元坤独子，行事作风少不了骄纵，但在阮晋笙面前，他始终是想靠近但又似乎不太敢似的保持着距离。

“你怕我？”阮晋笙问他。

何铭厉只是笑。但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再怎么装老成，笑起来还是有些稚气。

几年前何铭厉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几年后却一次次跟阮晋笙说：“我才不怕你。”

何铭厉从来就没有怕过他。

他似乎就没怕过什么。

他还小，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他更可能是不知者无畏，蠢给了他自以为是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