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我又看向潘欣悦,「潘小姐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吗?」
我笑得更灿烂了,即将伤害沈修喜欢的人的感觉让我战栗,「是我啊。」
「沈修当我七年床伴,我就给他钱给他权,可我又不喜欢我的人不干不净,只好让他跟你分手咯。」
我歪歪头,潘欣悦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茫然地看了看沈修,沈修的呼吸愈加急促,眉头紧皱,眼间一片怒意,却没有反驳。
那场同学会的最后就是沈修把我扯走了,我摇摇晃晃地被他拖着,手臂上被捏得生疼,但我反而享受起来,因为那可以转移我对我胸口闷疼的注意力。
我今天彻底惹到他了,被他甩上家里大床时我心里一凉,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泄气。
其实也无所谓,我说那些话是为了宣布我对他的所有权,沈修必须是我的,起码在这七年间,这是我唯一的底线。
确定这一点后,我就没什么要求了,随便沈修怎么在我身上发泄怒火都可以,如果能不让他更生气,我都愿意。
只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希望他...能发现我的惶恐伤心,然后亲亲我,安慰一下我,我就会再也不做那种事情了。
然而我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个法子。
他把衣服丢上床。一副看好戏的样,双手抱胸。
我看着这件衣服,眼球颤动,耳边轰鸣一声,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黑色的蕾丝情趣内衣花纹繁复,胸部半透不透,下面是掏了洞的内裤,背后是细细的绕了两三圈的丝绸绑带,穿在女孩子身上必定令人血脉偾张。
然而要穿上它的人是我。
我浑身都在抖,脑袋垂下去死死顶住床垫,双手护在心上,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皮肤流进了头发里,凉凉的,甚至能感受到泪水的轨迹。
这件衣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穷极一生都在逃避的东西,他却这么摊在我面前,肆意嘲笑。
我的头发被一把扯起,我眼前的一切被泪水侵蚀殆尽,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头皮的刺痛是真实的,但我抖得太厉害了,我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我害怕他了,我怕他还能想出更恶毒的东西对付我。
沈修的声音像毒蛇钻进我的脑子,阴冷无情,「穿啊,以前不是说什么都会为我做吗?」
「再说,」他把另一只手伸入我的下体,对着狠掐了一把,我哀哀地叫了几声,「你又不是男的,有什么不能穿的?不是说我们是床伴吗?床伴不就得有床伴的样子吗?你穿上,我伺候你。」
我摇着头,嗓子痛紧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哆哆嗦嗦地说着不是。
他过来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温柔地说,「你要想清楚,你不穿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我现在想要离开你是做得到的。」
我惊慌地扯住他的手,「不..不行...」
沈修看着我,眸中的颜色在灯下深浅不一,闪着美丽又残忍的光,「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他可以,从他进入我哥的势力开始到今天已成为我哥的左膀右臂,况且到后面我终于看出来我哥根本不想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碍于我寻死觅活的闹才收敛了一下心思,如果沈修明确表示想要走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出得去。
所以说有的人,但凡有一点机会,都能绝处逢生,今非昔比。
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像被抛弃的狗,祈求主人发发善心,「不要嘛..求求你..不要..」
沈修只是说,「你不要什么?我们是床伴啊,又不是情侣对吧?你的不要对我不是很在意。」
沈修甚至温柔地笑着说,「你又不是潘欣悦。」
我愣住了,瞪着眼睛,伤痛到极致内心反而有一处松动了,有什么东西在告诉我,做吧,去毁了自己,去吧,一了百了。
我背对着沈修僵硬地脱下衣服,在他宛如实质的目光中穿上那件蕾丝内衣。
有什么东西一丝一丝地碎裂了,我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从那时候起,我经常会想我死了是不是比较好。
你看,我活着就离不开沈修,要把他硬绑在我身边,我哥很为难,沈修则觉得侮辱。
对我自己来说呢,这份感情太重了,太难看了,我的自尊令我备受煎熬,然而偏偏又情不自禁。
颤抖地系上丝带,我猜想应该是看起来很不堪,它是我畸形部分的放大器。
我扭过头对他笑了起来,和着眼泪,我想憋住它,但还是会有两三颗跑出来挂在通红的眼角,看起来搞笑又可怜。
沈修的目光渐渐复杂,他漂亮的脸上绽开一个堪称恶毒的笑容,「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逼别人做事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我说不出话来,尽力忍着哭颤。
他又笑,「这样就完了?」
我爬到他的腿上,一只手往他的腿心掏去,另一只手隔着蕾丝揉搓着艳红柔软的乳头,有点剐蹭的刺痛,一点都不爽快,我忍住,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沈修止住了笑,捏住我的手。
我胆战心惊,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沈修阴沉沉地看我,拿袖子擦我湿漉漉的脸,闭上眼睛舔了舔我心脏那块刺痛的皮肤,又舔舐我红肿的眼角,温热的感觉从他的舌尖上传来烫到我脑袋里,在我为这一丝温情而感激涕零时,他顺着我脸部的轮廓来到了我的嘴唇,恶狠狠地咬着我的唇瓣,生撕出一条黏腻猩红的伤口,鲜血在这热烈绝望又**的唇舌辗转中爬上了我们的脸,抹出吊诡灿艳的痕迹,铁锈血味窜入鼻间。
我受不住这痛,又无法挣扎,只能抓他的肩推他求他轻点。
他的手陷入柔软的皮肉,留下青紫的印记,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甜蜜恶毒的皮肉黏上每一寸肌肤,我颤抖着融化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