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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1/2)

赋秋园内,长公主与睿王对坐窗边, 正手谈一局。有小奴从门外进来回禀, 脸色慌张:“长公主, 睿王殿下,太子进城来了。”

“万阔呢?”长公主手下一顿,也失了下棋的兴致。

小奴答不上来,睿王一挥手让人下去了。他轻敲着桌面,突然失笑:“阿姐, 有些事必然是早注定, 准备回长安吧。”

长公主紧咬着下唇,猛地出手将木案打翻, 黑白棋子洒落一地, 清脆的跳动声扰得她更为心烦:“早说了云七世家的人不可靠, 你苦苦筹谋多年,被他毁于一旦。”

睿王轻叹一声:“阿姐,若我真得了那位置,你是不是更不会同我好了?”

长公主不应他的话,只是脸色更加难看。

“那年,你悄悄来舍利塔看我, 即便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为你出谋划策对付云七世家, 我亦非常欢喜。”睿王淡淡笑着, 半百年纪的脸上, 没有过多的情绪:“这些年, 不管是设计云七阔下山、云七杳的出生, 到云七冽和云七阔决裂,还是最后万阔这枚棋子,哪一步我都是为了阿姐您心中的恨。虽然您嘴上总说,我是为自己夺那个位置,但是,阿姐,我真正要的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不吭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她该如何回答?她一直知道这个弟弟的心思,然而,他所想要的,世人难容。她耸动他去争那个位置,另一个目的也是希望极致的权利能让他从荒唐的情爱中走出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长公主睁眼才发现睿王已经离去。

不多久,门外小奴又来报:“长公主,这是睿王派人送过来的。”

那是一卷画轴,长公主面无表情地接过,平静地打开。画上粉色纱裙女子,俏坐莲花池边,女子脸上空白着并未添画五官。长公主心口蓦的一热,呼吸急促起来,眼角有泪滑落。

画中女子,正是当年宫中待嫁的自己。

当夜,睿王只身一人前去笙拂园内拜见太子殿下。两人单独秘密会谈半夜,翌日清晨,太子殿下带着洛家的两千精兵,在陆怀衣安排的人护送下,启程前往长安城。

两人至始至终未踏足赋秋园,都当长公主不曾来过洛阳别院。

而洛阳城中,因招师大会突然取消,前来参加的各大门派怨言颇多。门中那些服了药水却还未解毒的人,接二连三地被激出毒素,日日往笙拂园来捣乱。

秦关为此颇为头疼,幸好煦微山赶来支援的第六波弟子抵达洛阳,将洛阳城的治安加固了两圈。

然而,隐藏的毒人实在太多,难以辨出到底哪些人中过毒,秦关负责的解毒进度进展缓慢。

无法,他找南一商量,得到了更多的解药之后,亲自在招师大会的擂台上,组织了前来比试的各大门派。

“各位兄弟,家师临终前有过嘱托,让秦某务必亲自继续教导太子殿下。然而,前阵门中事务繁忙,着实腾不出手来,才恳求东宫另寻高人。今日,我会代表东宫继续这场比试,待大家与我共引杯中酒,我便让我的小师侄代战,各位随时赐教。能过我小师侄最多招数者,自能入东宫上座,成太子之师。”

毕竟秦关是上任太傅清悬真人的大弟子,他来说这番话,这些人便都无异议。外加煦微山的小师侄,还是车轮战,怎么说也是捡着便宜了。于是,他们二话不说,饮尽杯中酒,一个个跃跃欲试等着小师侄出场。

云七杳被秦关以小师侄的名义拉到擂台上的时候,正因云七陵过世之事情绪低落。她摸着逢雪剑,对着台下众人冷然道:“一起上吧,速战速决。”

台下认识云七杳的人,都在心中暗骂秦关狡猾。不认识云七杳的,上台之后还没站住脚,就被云七杳一个剑风扫了下台。

部分喝过南一的药水的人,正想施展手脚,却发现内力倒失,再也不是那个用药提升以后的自己后,寒着脸转头离去。

秦关这一安排,不到半个时辰,洛阳城内的毒人和招师大会之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云七杳离去前,蹙眉对秦关道:“就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如何能当太子之师?”

秦关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珠子一转,一计生出,一封快信追上了太子殿下。

半月后,洛阳城在秦关和陆怀衣的重整下,终于雨过天晴,恢复了几分昔日繁华和热闹。

赋秋园内日渐萧条,自儿子柱国候病逝的消息传来之后,长公主便一病不起,园内小奴见长安连日没来消息,心中盘算着早日摆脱旧主,新觅去处。

一时间,园内更为寂静,长公主因脾气变得诡异,身前伺候的人就不愿再去。一朝荣华褪去,她的病身子无人照顾之后,一脚几近鬼门关。

期间,南一在沈叙的陪同下,前去探望了长公主一次。她死寂的双眼亮起一瞬间的希望,却被南一轻轻的一句话,变得更为死寂。

“当年长安城外,殿下您的绿袍人,差一点欠南一一个爹爹和阿弟,殿下莫不会忘记了吧?”

他虽甘愿躬身为她办事,却不会忘记绿袍人如何为了《钟氏千金方》追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南一从长公主府出来之后,路上看着大片来往的行人,笑着对沈叙说:“日后,再无南一,只有钟择。”

沈叙摸摸头,不好意思道:“那,我也叫钟应?”

南一朗声一笑:“随你,但见你的样子,近日是不会随我和老爹回岭南了。”

“万阔和云七家主刚刚去世,云七少主又重伤刚愈,阿杳回到云七世家还有许多事情该做,我想去帮帮她。”沈叙想起云七杳,嘴角不自觉带笑:“她剑法不错,人情处事却需要提点。”

南一自然懂他:“应当如此,我先带老爹和祖父的骨灰回岭南,你过几月事情缓了些后再回来。”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笙拂园,前厅内未谱追着洛予真人发问,后者一脸不耐,明显不愿搭理徒弟。

“师傅,您那日真的哭了吗?你袖袋里藏到发臭的肉包子,真的不是给我带的?”

未谱不记得自己变成毒人之事,他醒来后,洛予真人尚且还在养伤。他帮着收拾衣物时,发现洛予衣中两个发臭的肉包子,嫌弃地跟沈叙吐槽师傅他老人家。

沈叙当时没想很多,只跟未谱说了那日洛予真人因为他的失踪如何着急地落泪,又说肉包子许是藏着想在找到他时给他垫肚子的。

就因为这两句话,未谱追着洛予真人问一模一样的话,已有十日。洛予耳根发麻,见沈叙归来,叫住他道:“未谱烦人的很,我明日先带他回洛水之上,在门规面前,他才能收敛。”

“师傅!”洛予吓的大叫。

洛予真人不理他,继续说:“想来你也不想随我回去,今日我将后面几招剑法教你一遍,能记多少看你自己了。以后得空,带那丫头来洛水之上与我过几招。”

“师傅,明天就走了呀?那我跟小原、小谢、小追、小临、云七他们去道个别!”未谱心中虽然不舍,但也想早日回去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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