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霏白了眼羌原:“也就错认了一回,小原就是爱夸大其词。”
“那你不曾想过,为何我二人会如此相像?”
沈叙浅笑的眉目面容,跟谢与霏脑中日暮黄昏下的南一重叠,她皱眉道:“是啊,为何能如此相像?以往我不曾觉得你模样端正,自见了南一公子再来瞧你,怎么觉得你分外好看?”
云七杳也看了眼沈叙,这不是跟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嘛,还是那个沈叙。
沈叙“哈哈”一笑,转而又沉默了一会儿,复才继续说:“因为,南一是我寻找多年的大哥啊。”
羌原脑中念头一闪,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个,做恍然大悟状:“哦,是那、那个木盒,你一直在找你大哥,我记得。”
羌原语无伦次,云七追却心思玲珑,迅速悟出其中关键:“你的意思是,南一或许是幕后操控怪人的人?”
陆怀衣寻了把椅子坐下,把手上的纸笺搁在茶几上,手指放在嘴边笑着“嘘”了一声:“这可不能从嘴里胡乱说出来,毕竟他是长公主的人,如今说这洛阳城在他手中也不为过。”
他话虽这么说,其余几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读懂了他的意思,那制出怪人的始作俑者,就是南一无疑了。
“那为何这几个月都不动手?”云七追皱着眉头:“死的人够多了,既然知道是长公主的人所为,为何要在城中僵持这些日子。”
陆怀衣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事情若只是这般简单,就好办了。秦关掌门从长安得信,当今圣上被人软禁,睿王不日便要回京。太子殿下几月前求上门来,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得不帮殿下除去这些蛇蚁毒虫。”
“那你可曾想过,这些百姓何其无辜,他们经得住你们这般拖延?”云七追少年的傲气发散出来,逼问陆怀衣。
他这几个月与陆怀衣相处下来,对他的沉稳内敛和手段谋略所折服,更为重要的是,陆怀衣不放弃洛阳城的任何一个百姓,多为亲自出手从怪人手中相救。
而此刻陆怀衣却告诉他,放任凶手任其为所欲为的原因是为了一己私交,他如何能服?
陆怀衣收起笑容,修眉微蹙,沉声问云七追:“小追,你告诉我,自你我来洛阳城之后,城中百姓死伤多少?”
这些平常都是云七追在做记录,因此他很快答道:“死者九十六,伤者四十二人。”
“好,那我告诉你,若不能沉住气守准时机,长安城将被睿王和长公主的精兵所踩踏,长安百姓更为危难,到时候死伤岂止百余人?”陆怀衣见他神色犹豫,便取出今日收到的太子密信给他看:“除却远在边关的洛家军,京内八成军马都是睿王和长公主的人,各大藩王已私下集结,只听睿王一声号令便会发兵长安和边关。”
云七追紧紧揪着手中的密信,脸上一片骇然,他喃喃道:“而江湖素来与朝廷有约,互不干涉,你我入不去长安城,插不进朝中事,到时候战火一起,百姓就更加……”
陆怀衣欣慰一笑,起身把密信拿过来,打起火折子一烧为灰。
周围的气氛压得人心慌,几人都没想到如今局势已经危及朝廷和百姓,心中不免更为担忧起来。
沈叙想到他大哥让他去拜访长公主,便问陆怀衣:“怀衣,你可能拿到长公主府的拜帖?我想亲自登门拜访长公主。”
陆怀衣早就为沈叙备下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把那张金黄信笺递给沈叙:“这是长公主府的请柬,上个月长公主染了风寒,久治不愈,今晨南一送来此封请柬,问秦掌门借几位精通医术之人去府上替她诊治。方才我与秦掌门商量了一下,此事便由你去走一趟,他会派几个人随你一道去。”
沈叙点了一下头,接过请柬看,上头的字迹果然出自他大哥之手:“那我明日一早便登门诊治。”
“不。”云七杳突然抬起眼,看着沈叙,定定道:“不需要别人,我陪你去,有我足矣。”
屋外的雨已近磅礴之势,初春的暖意被大雨重新打回冰冷之息。沈叙望进云七杳那双如火的眸子,突然觉得十数年的伶仃孤寂,终于结束在她如春晖的明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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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大哥!
沈叙:我真的什么都不如我大哥。
阿杳:没事,你有我,我比任何人都强。
沈叙眉开眼笑,搓搓手自信十足地去见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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