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姐姐，你轻点儿！”

大斌咧着嘴直抽气。汪芷正捏着根碘伏棉棒，小心翼翼地给他脸上一道长得吓人的指甲抓痕消毒。

“那女的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年纪又那么大了，怎么这么猛啊！”小张在一旁看得直后怕。

幸好没伤在自己这张俊俏的帅脸上，不然更找不到女朋友了！

“她可真行！”汪芷扔掉棉棒，“要不要去打针狂犬疫苗啊？！”

“哪有那么严重！”大斌消完毒，又活了过来，仿佛刚才大声咧咧的“伤号”不是他，“不过她可不老！我刚看了一眼那女的的身份证信息，好家伙，才41岁！”

“啥？！”小张震惊了“她看起来至少60了！要不是这样咱们一开始至于不敢近她的身吗？”

市局楼道的隔音效果果然不好。汪芷有意无意地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看了一眼，就瞥见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片洗得发白的玫红色衣角从门侧漏了出来，明显是里面的人躲在后面偷听。

这个余芬芬，显然对这个中年妇女十分畏惧，时刻注意她的动向。再加上她过于年轻的生育年龄，还有中年妇女对于她进入市局的不知情以及愤怒……难不成……

“陈明艳，女，汉族，41周岁，江北市槐阴县垄沟村人，无业。”吴竞渡放下手中登记的基本信息，“知道为什么我们把你带进来吗？”

长相与真实年龄相比过于衰老的中年妇女低着头，坐在审讯桌前，一言不发，全然没有刚才“九阴白骨爪”的嚣张气焰。

“你以为我们昨天没有对在警察局门口非法聚集闹事的人怎么样，今天我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吗？”吴竞渡面色阴沉地盯着她，“动手袭警，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同事脸上的那道伤至少够我们关你十五天的了！”

“我，我就是……抓了他一下……”陈明艳忍不住辩解，“你……你们警察……不去抓杀人犯，只敢拿我们小老百姓逞威风……”

“呵。”吴竞渡懒得理她的胡搅蛮缠，“杀人犯我们要抓，妨碍公务的刁民我们也要抓…买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我们更要抓！”

此话一出，不仅刚才还想狡辩的中年妇女怔住了，连在一旁记录的楚扬都抬头看着他。

“在你来撒泼之前，我派人给你们当地公安局管理户籍的同志打了个电话，发现你们村根本就没有余芬芬这号人的身份证、户籍信息。陈勇倒是有，和你的关系是母子，父亲不详，今年二十二岁，婚姻情况显示的是未婚。”吴竞渡死死地盯着整个背都佝偻起来的女人，“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儿媳妇和孙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言行被市局派来的车送到市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一下车，刚好碰见看守所来提人，言行下意识多看了几眼被押送上车的“老妇人”。

不过耽误了十几秒钟的功夫，就撞上了从大楼里出来的吴竞渡。

“言行？！你怎么来了？”吴竞渡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市局大楼撞见他。

“怎么，不能来吗？”言行扶了扶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