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焕之顿了顿，回过身来，淡淡勾起嘴角：“谢谢。”

宋逸一直不断说服着自己，池焕之只是在故作疏远，就像当时故意引起自己注意一样，这只是他表达情感的幼稚方式。哪怕这个想法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也只能这样相信。

就像从前他自以为可以压抑对池焕之的喜欢，把他们完整地隐藏起来，打包扔掉。

这里的点点滴滴都让宋逸无比熟悉，却只有池焕之是陌生人。

来的路上，他告诫自己不要再做越界的事自讨苦吃，可是脑子里却满曾经带给他温暖的点滴回忆。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吃宵夜，一起去看电影，你不是喜欢音乐剧吗？我可以弄到票…”

“我…根本不喜欢，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装作感兴趣的。”池焕之看向一边，像是回忆着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我每次都快要睡着了，你没有注意过吧。”

宋逸愣住，嘴巴小幅度地张合着。

“以前的事，我想忘掉了。我一味徒劳地为了别人改变，还是有些悲凉的。”

“才不是徒劳的。”

他很无耻，明明是自己亲手推开了对方，却还期盼对方能眷顾这样的自己。

宋逸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赶路被泥土弄脏的鞋面，努力控制着眼眶中的泪水，“焕，你重新喜欢我吧，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老师…”

“如果我告诉你，那时候我也喜欢你呢？我也每分每秒都在痛苦，我也会自责呢？我努力在你面前维持完美的样子，甚至不敢让你知道我妈妈是那样的女人…我是因为没有钱还她欠下的债才跳槽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喜欢你，我也有自尊，我只是…想努力维持我自己啊。”

池焕之看着眼泪不断滑过他瘦弱的脸庞，掉进他的领口，想要伸手帮他拭去泪水。

的确，他喜欢的宋逸，是温柔，完美，高高在上的。不该是这样脆弱无助的。

“这就是我们的差距。我选择为你改变，靠近你的一切，你却选择守住自己，不肯依靠我丝毫。”

“所以我们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