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亓越越来越情绪化，池焕之松开他将被子拉开，看到亓越又红又湿的糟糕脸庞，黑发散乱地垂在一旁。

“亓越，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也根本不是你的错。”

“就算你再怎么责怪自己，也不能改变发生过的事情。”

池焕之伸出手来，帮他把眼前的发丝拨开。他的手很凉，几乎让亓越联想到深秋。

“相反，你知道，你会认真负责地陪我一起克服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反应。我会因此感谢你，因为是你救了我。”

“最重要的事不是谁的道歉，而是你要帮我，消除掉我身体对那东西的所有记忆。”

几秒的沉默后，亓越咬住下唇，紧紧抱住眼前嘴唇已经有些泛白的少年。

池焕之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扑过来。

“我会的。”亓越这样说道。

和突然的燥热一样，突然袭来的寒冷也持续了差不多的时间。负责用身体温暖池焕之的亓越还尽职尽责地搂着对方，手臂半收紧着，已经困到睡着了。池焕之倒没法那么轻松地入睡，用手摸摸他的嘴唇，拨拨他的睫毛，按下他脸庞的软肉，想让亓越继续陪他，又不忍心把人叫醒，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怀里的人又小又软，睡着后就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具。他伸手探进对方衣服里，还会被人无意识地抬腿轻轻蹭一下。

他喜欢亓越睡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喜欢他的腿放在他腿上，发丝扫过他颈边，胳膊搭在他身上。最美妙的是，这一切都正在发生着。

直到外面亮起晨光，池焕之才有了困倦的感觉，伴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入眠了。

大概11点时，窗外无声地下起小雨。屋子里的两个人毫无知觉，昏睡到了下午。

池焕之醒过来一次，除了头晕的感觉，浑身更像是被敲碎拼接在一起。他慢慢把亓越的手放回他自己身边，翻身下床去了厕所。

镜子里的他好像只是经历了普通的宿醉，黑眼圈，胡茬，涣散的目光，额头还有明晃晃的油脂。他撑在马桶上吐了一回，找到水喝掉，拖着沉重的身躯，重新倒回床上。

有种空虚的感觉。像是被挖空了身体的某个角落，却不知道藏在哪里。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身边的人靠了过来，埋头蜷缩着睡在他颈边，像是睡梦中的小动物无意识地寻找着热源。

只不过，他的身体分明就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