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剩下的人亓越也都熟悉，却没有人开口逗他，想必是郁姐做了思想工作，只是怀着饱含敬意礼貌地看他一眼，用口型替他喊加油。

摄影转着圈对自己的腿打量了许久，有些吃惊道：“没看出来啊，你骨架这么小，腿上就一点儿金色的绒毛，完全用不着ps嘛。怎么称呼？”

“啊，我也不知道…叫我亓越就行。”看来腿毛淡也算是优点了，亓越在心中笑着流泪，感觉每道视线都炙烤着他的皮肤。

“行，你放轻松。把自己当成背景板就好，按我说的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和焕交流。”

摄影就位了，其他人也跟着散去，亓越这才看到两腿迈开坐在影棚中间沙发上的池焕之。对方眼底总算柔和了几分，不再绷着本来就不近人情的脸庞，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算了，怎么说也是工作要求，池焕之的工作就是他的工作，不好好完成也不像自己，女装就女装吧，好多男模还拍过女装写真呢，不照样又帅又性感。并不是模特的亓越这样心理建设，硬着头皮走到池焕之身边听从发落。

“那个，焕，让亓越坐沙发，然后你坐在地上，胳膊枕在他大腿上，能想象吧？郁姐，把鞋给他。”

刚给自己打完气的亓越差点被口水噎住，现在就想落荒而逃。

池焕之站起身来，解开西装外套上那枚唯一的扣子，在休息时铺好的黑色地毯上坐下，一只膝盖屈起，胳膊随意地搭在上面。不愧是专业模特，随便一坐都像是有钱人忧郁地坐在哪个豪华别墅里。眼看着自己的模特都已经摆好姿势，亓越咬咬牙绕过对方坐了上去，低头将地上的细跟高跟鞋穿在脚上。

池焕之的视线被一大片光裸的后背填满，能看到短短一截脊柱凸显在外，肩膀那片隐约有几颗黑色的小痣。瘦削的身材和牛奶般的肤色，忽略那头过短的头发，好像真的是哪个弯腰穿鞋准备出门的女子，哪怕穿鞋的动作...不愧是第一次。又是几秒钟过去，亓越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脸庞因为弯腰太久有些涨红，鼓着脸庞呼出一口气来。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已经脱离了他现在邪魅狂狷的霸总人设。池焕之随即移开目光，深呼吸着摸了摸鼻尖。

“腿分开点，另一条腿朝下，脚要往回收一些，确保拍到两条，坐直一些。”

没有抬头，池焕之用平静的语调向他说明要求。

听起来很有道理。

还有摄影和工作人员在一旁牺牲时间精力在一旁看着，亓越哪顾得上羞耻，只好慢慢分开双腿。池焕之自然而然地向他腿间飞快瞟了一眼，这才回身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一点点顺着光滑的大腿向腿根滑去，斜斜地倚靠在上面。亓越看不到池焕之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闪耀着光芒的银色手表，看牌子，估计市场价在150万以上，应该是这次接的代言。

“亓越，再坐直一点，塌腰也可以的。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