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焕之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种种情绪翻涌而来，暴躁地说道:\"算了。\"然后垂着头走进了衣帽间。

亓越垂下眼睛，回想着对方的反应。

九点五十五，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片场，杂志的工作人员都投来惊奇的目光，接着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郁姐差点当场落泪，目送池焕之板着一张脸被带进化妆间，激动地拉住亓越的手。

\"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不用，给奖金就行。\"

郁姐擦擦眼泪，向一旁指了指:\"我去看看摄影师到了没，给你留的位子。\"

亓越扯出微笑，迈步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正在布景，他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两天对池焕之的认识。喜欢奢侈品，应该和这个年纪的模特一样，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积蓄。自己提到薪水，他明显会有迟疑。不过能让对方出现在这里并不归功于自己，反而归功于宋逸。在提到宋逸的人崭露头角时，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幼稚神色，好像孩童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既然他在乎，就值得加以利用。

这期杂志没什么热点，内容也中规中矩，交给小辈来拍也不会出错，但若是用池焕之做封面，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摄影师和策划商量了许久，决定着重展现他的面部和上半身，只是简单打底上了侧影，就开始准备拍摄。

池焕之穿着出门的那条黑色破洞裤，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在工作人员的拥护下鹤立鸡群，刘海被整齐地吹在额头，多了几分乖顺的感觉。他走进影棚，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越过忙碌的众人不咸不淡地看了亓越一眼，似乎只是瞟过某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

亓越没什么反应，继续观察着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两个月疏于锻炼，已经有些偏瘦了。

拍摄开始，池焕之的表情突然低沉下来，眼神在深邃和空泛间达到平衡，脸部的线条在灯光下更显锐利，柔顺的刘海又将锋芒巧妙中和，整个人好像雕塑一般静止沉淀。除了快门按下的声音，只剩下一片安静。

亓越记得有媒体这样描述过他的脸庞，很遗憾镜头只能捕捉一瞬，难以同时还原他的每个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