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错了!”沈诗琪垂下头道。
沈祁原本一双和善的目光此刻变得咄咄逼人,狠狠地瞪着女儿,粗犷的嗓音道:“我就是太纵容你了,你知道错,如此很好,你讲下错哪了?”
长辈地追问,她就更慌了!“我身为姑娘家不该跟梁公子,有过多往来,超越彼此的距离。”
沈诗琪做出回应,身为人父,他也不是蛮不讲理,语气稍和缓道:“沈府在江湖中是名望世家,我的女儿自然识大体,这段时日你待在府中反省反省。”
“爹…”
“你先出去吧!”
沈诗琪慢慢地往外走,她对张妈子的离开充满怀疑,她小心地望着书房里边,欲要从封闭的空间找到暗道,可惜直到她跨出房门,都不曾有新发现。
足不出户的时光,沈诗琪逆来顺受,没事逗蟋蟀,在庭院纳凉。
张嬷嬷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她的庭门口晃荡,每每瞅一眼沈诗琪在院子,就打发下人守着,自个儿偷闲去了。
沈诗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来。监视的日子过得实在憋屈,她想了一个法子,这事无法一个人进行,她的婢女玲儿跟老妈子一个鼻孔出气。
正是想利用这点,准备假借她人之手,为她送出情报,好好了解一下她爹书房的秘密。
沈诗琪观察多日见时机成熟。
这日,她将写好的书信放进袖子里。吃过午饭,闲来无事,跟着玲儿在晒衣服,愁眉不展道:“玲儿姐,我爹哪去啦?”
“小姐,奴婢身份下贱,不知老爷的动向。”小丫头实话实说。
“我能出府吗?”她试探性问道。
玲儿认真地摇头,手指指向外头,“这恐怕不行,小姐,你瞧…”
沈诗琪一望,不消说,门口有人像狼虎盯着她的院子。
她顿时,恹恹欲睡,索性就走到躺椅处,边走边整顿袖子的一角,一张绘有花纹的笺纸掉落在地,她佯装没看见,侧身躺在椅子上。
她的手肘放在腰处,身材有荷花的亭亭玉立,更月季的婀娜多姿,随着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小娘子有着独特的风韵!
眼前的一幕,睡美人无疑!
玲儿看到后,警惕地唤道:“小姐,外面凉,你到屋里头睡。”
她半蹲着道,“小姐!” 顺便捡起了信笺,悄悄藏了起来。
“小姐,我去给你拿件薄披风…”
她急忙地跑去闺房,她一走,沈诗琪睡着后娇容展现一抹不可思议的笑靥,别具一格,若隐若现。
玲儿锁了门,又冲窗口子看了一眼,再三肯定沈诗琪睡着后,她才拿出信笺来看。
纸张带了女儿家的胭脂香味,浓郁的味道使得玲儿打了一个响当当的喷嚏。她捂着嘴,又回头一瞥。
早些跟刘氏的时候,习得一些字,不多,能看懂什么意思。
信中写的大致意思是:“相公,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你我之间,缘分尚浅,此乃奴家的家当,可保你生来无忧,就这样罢,你当奴家如那阵风,来去无踪无影!还有,我的婢女春梅昨晚来找奴家,她在房里藏了黄金万两,也不知她在哪拾金不昧?今晚她的魂魄来指引我挖掘宝物,相公,你我风流快活了一场!深夜无眠,你可一定要来啊!”
还掉出一张银票。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等境界的彼方,玲儿读着读着,眼角流下一行眼泪。她竟不知小姐如此痴情,她的身子奇痒无比,她算了算日子,几时开始毒性发作,迫不及待地摸索着身子骨儿,将小娘子的情信放在内襟,其余银票捏在手心,袖跑挡住,她拿上披风出了房。
玲儿给沈诗琪盖好后,走出了院子,跑到张嬷嬷的眼线面前,低声下气说了几句,并递出一张银票,她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此时的沈诗琪,背对门口睁开眼睛,眼里带着一丝喜悦的神色。
今晚,鱼儿上钩了!
晚霞飘过,迎来了萤火虫的忘忧之夜,蕴藏一切奥秘的夜空。
沈诗琪吃过晚饭,悠闲地在院子里自得其乐,她慢吞吞问身边的婢女:“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到戌时!”
“那我睡觉了,最近乏味的很,玲儿姐你也早些歇息!”沈诗琪哈欠连连。
玲儿弯着腰道:“好的小姐!”
她一面走去柴房,一面想到,晚上有好戏看了!
沈诗琪趴在床上数星星,半刻不到,窗子外有一尊肥胖的身子,跟着一名下人。
她神经兮兮地往外喊道:“春梅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