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侠士不耐烦道:“快了快了,吵什么吵!”
他倚在门框上,眺望街市。人群中一抹身影,同时也回头,他们隔空对望,黑衣人快捷地收到指令。
他缓缓地坐下,一只脚搭在板凳上,倒了一杯酒说:“我主子一刻后会过来,来饮酒。”
“小生不宜多喝。”
“男人不饮酒,像什么样子,喝!”他的嗓门大的能吵到邻桌。
董修不得不提起酒杯,这人有功夫,性子暴躁,他是儒雅之人也怕惹事。
半刻不到,酒楼迎来一名男子,他身形高大,隔步踩上楼梯,蜻蜓点水般,步子平稳且轻盈。小二路过张大嘴巴惊叹:“这人武艺超群!”
“少主!”黑衣人迎来,恭谨道。
“抱歉久等了!董公子!”梁意寒笑未及眼底。
董修谦虚有礼回道:“梁壮士,小生没等多久。”
梁意寒坐下,黑衣人站在他身后,他高雅地拎着酒杯,往董修杯中倒了少许酒,说道:“董公子酒量蛮好,梁某佩服!在下来迟,自罚三杯。你随意!”
董修面色红润,红晕慢悠悠地爬上脸,他自谦道:“不敢当,小生不敢当。同饮!”
酒过三巡,梁意寒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他扬着笑:“听闻公子,著了一本传世杰作《乐春宫》”
董修洋洋自得:“梁壮士,似有耳闻?乐春宫,本想取个文雅之名,随便找的名。古人云,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随笔一写罢了。不过是平明百姓过日子,柴米夫妻的衣食住行、爱恨情愁、贪嗔痴慢、生离死别。”
他道实在话,“文雅的话,在下未必能懂,我是江湖中人,只会游走于世间。”
“梁公子,不是小生随意断定,男女之事总要享受不是,人间仙境般的滋味。”
梁意寒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哦,在下孤陋寡闻。”
“梁铜。”他竖起手来,食指跟中指往里弯曲,勾了勾手。
“少主!”
他喊道,自发地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盘缠,摆在桌子上。
“在下的一点诚意,愿交董公子为朋友。”
“这是什么,梁公子,你若当我朋友,这岂是我能接受的,小生不要。”董修推动钱袋,有骨气地还给梁意寒。
“臭书生,你在质疑什么,咱江湖人说一不二,我家少主器重你是一位人才,今年必能高中状元。你装哪门子清高?”属下梁铜吹胡子瞪眼,狗东西不识好歹。
“梁铜,不得无礼!”梁意寒告诫。
“小生没其他的意思,倘若没中,会辜负梁壮士的好意。”董修傻笑几声,最近风餐露宿,温饱难成问题,沈柳给银两他早已花天酒地开销精光,正愁没法子。
天无绝人之路,他的才能总能给他带来好运。
“请董公子看在梁某的面上,尽请笑纳!”
“小生多谢梁少主!借你金言。”他摸过那袋钱两,袋子口子没绑劳,露出来金闪闪的元宝,暗暗吃了一惊,发财啦!少说有三年五载的经费,真大手笔!
梁意寒漠视他那副见钱眼开贼咪咪的嘴脸,漫不经心地问:“噢,对了,董公子有什么事喊我娘子?”
董修兜着明白装糊涂:“娘子…什么娘子?谁的娘子?”
“嗖嗖”的一声,梁铜伺候主子用餐,他残忍地用匕首砍下一只鸡腿,他瞪圆牛蛙般的大眼,气汹汹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杂家少主想吃鸡屁股,你倒是很眼馋,给你吃!”
说完,把油腻腻的鸡屁股甩开,好巧不巧滚在董修的门裆上。
他恭恭谨谨地放梁意寒碗里,“多谢美意,小生吃得饱,还是梁少主吃!”
梁意寒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家娘子…沈诗琪!”
“诗琪小姐长得可爱,心眼好,小生跟她谈天论地,兴趣爱好合得来!”
“是吗?”他撇着侧脸,十指紧扣,交缠在一起。
“还有别的吗?”
董修醉酒,开始口无遮拦,“梁少主有所不知,你家娘子颇为有趣,性格虽内敛脾气倒不小,偏偏小生身边都是一些听话唯命是从的弱女子,我已厌烦。”
“我倒没觉得。”
“小娘子的滋味,梁少主品尝过了吧?”
梁意寒不明,冷冷地问:“何意?”
“少主,小生当你是知己,那本《乐春宫》小娘子可爱死了这本书,她原本吵着要和小生行乐,多亏了少主领走小娘子,不然,揪着我不放…我怎敢夺君子之喜好呢,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
梁铜代替主子,咆哮一声:“臭书生,借你十个狗大胆,你也要兜着点,狗命活腻,少夫人的主意也敢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