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的小辈很嚣张,睥睨万物,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这是何人?”帝王问道。
柳丞相以为问得是梁意寒,他向他招手,“哦?小寒快来,陛下,宣你!”
梁意寒搂着娘子,漫步行走。站到他们面前,刚要行叩拜大礼,天子屈尊朝下,雄厚的嗓音道:“两位不必了,亏得这位兄弟智取,救下朕!”
“哈哈,小寒的确足智多谋…”柳丞相爽朗地笑出,“正是他通知微臣护驾!”
“哦?”
“义父,你就不必捧我了。”梁意寒谦虚回绝。
“咦?”天子用诡异的神色看柳丞相:“朕竟不知,爱卿有如此得力的孝子。”
这话柳丞相自个都不信,他正值而立之年,年轻气盛,与梁意寒的缘分,正是他委身于旭阳教的时候。
他一手抚摸着胡须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陛下深夜难以入眠,微臣愿倾心相告!”
“那好,等朕回京,自然有闲情!煜王爷跟朕谈判时,讲了当年父皇传位之事,揭发检举了爱卿的叛国罪,不知丞相作何感想?”
他一听,顿感不妙,提袍下跪:“臣的确有罪,请陛下允许臣,自我检讨一番。”
帝王杨晨平静的眼中深不可测,不带一丝色彩,瞥向他。
柳丞相:“召唤他进来。”
一名老前辈,由于他眼瞎,被人搀扶着进来。那人松开手,奔向梁意寒面前,“少主,你没事吧?”
“稍安勿躁,站一边去。”
梁铜才意识到,有富贵的人在一旁,他撤退到一边。
“这位是当年传达圣谕的镖差,络前辈!”
指名道姓的络前辈,左右找人,“你们是什么人?”
“爹!”躲在梁意寒怀里的人,终于抬眸,喜极而泣地唤了一声。
“女儿…我的女儿!”络前辈边嚎边叫。
一场认亲即将展开,只因帝王将相都在殿里,两个人各自搁下自己的情绪,讲述了当年的所有事。
主要是络前辈在讲,他是唯一能证明事件原委的人。
原来,当年是这样的,络前辈接到一封高额补偿的镖局任务,送信之人很神秘,他的意思只需要将书信传到位,在回程。
令人匪夷所思的神秘人居然是皇太后!
当今圣上的母妃,她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亲自拟写这样一封匿名信。可惜先皇已经选定太子杨煜为皇帝,任何人无法左右皇位的继承权。无依无靠的妃子寄托在柳丞相身上,而他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先皇,于是先皇临终时选杨晨为天子,继承大业!
“实情原委就是这样的!”柳丞相蓦地松了口气。
“爱卿何苦呢!”帝王听后,一脸惆怅。
“陛下,边境来得捷报!大都督周凡请求召见!”殿外有士兵通报。
战事商议的场合不适合聆听,梁意寒提前说:“陛下,义父…属下们先告辞!”
“去吧…”柳丞相摆摆手,“快传大都督!”
待梁意寒几个走后,周凡急速而来,当即下跪道:“禀告陛下,突厥来犯,攻打我大凌国!”
“怎么回事?”柳丞相惊得胡须都直了。
帝王冷静了一下,“刚才煜王爷拿着一封信,坦言是朕联合突厥人里应外合!”
“臣去审讯煜王爷,命他说出实情。”大都督毛遂自荐。
柳丞相初步断定:“这铁定是他的阴谋!边境有哪位将军防守?”
“宁将军!”
“很好!突厥人不是宁将军的对手!”
…
殿里君臣之间在商量正事…
沈诗琪他们几个已走颇远,她饿的难受,先打算去客栈吃点早饭。
来到城边一间茶铺,几个人坐下后,点了餐点,他们边吃边聊。
“爹,你多吃点!”沈诗琪又夹了一个馒头给络前辈。
“乖女儿,爹足够了…你吃你吃…”说着说着,他抹起了眼泪。
眼看着娘子也要哭了,梁意寒心疼道:“前辈,事情过去了。你够不够吃,我让小二在拿些来。”
“够了够了!”
恰巧邻桌有一说书的先生,拿着快板有节奏地敲着,边敲边唱:“话说昨夜,天子被困观音庙…”
一听闻,沈诗琪偷偷地看了相公一眼,为他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