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帝王豪怒道, “谋害君王,你认为你有这个命走出去吗?”
杨煜小人得志,开怀大笑,反问他:“方圆几里, 重兵看守,都是我的人,兄长你觉得你有希望活命吗?”
帝王杨晨闭目养神, 临危不乱,“当年…”
他深吐一口气,回忆道:“当年父皇病危,拟了懿旨, 传位给你, 至于后面为何产生了变故,我一概不知。”
“好一个不知者不罪,我已搜集你叛国的罪责, 昭告天下, 你觉得你个堂堂正正的帝王能撇清?”
“叛国罪?子意,你在胡说什么?”帝王玉树般挺拔的身躯,俨如高垣睥睨的城墙, 怒道。
“说什么,等人来了一清二楚。”杨煜的胸口一直在膨胀, 好似皇位正冲他招手。
没到一会儿, 殿外有人敲门,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 他才敢进门,来人竟然是沈祁。
他手心直冒汗,畏畏缩缩地跪下:“小的见过圣上,王爷!”
杨煜冷笑,亦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起来吧,这里没有德高望重的皇帝。”
沈祁胆战心惊,举头丧气立在一侧,偷瞄到一眼皇帝,他甚是年轻,一身明黄色的袍子,端坐在垫子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沈老爷,你可以跟兄长讲述一下当年的事。”杨煜发指令。
“当年?对…当年先帝卧病在床。柳丞相委任小的送书信去突厥,信中所提之事竟是通敌卖国的勾当。”
“口说无凭,朕不信!”天子的眼睛半阖着。
“早知你会怜惜丞相,当年的书信,沈老爷拿出来!”
沈祁应允,手脚慌乱地拿出一封陈旧的纸条。
杨煜扯过,双手合十,捧在手心,呈贡给帝王,嬉皮笑脸道:“兄长,请过目!”
杨晨在他们的注视下,拿起书信,写得内容还真是柳丞相拜托突厥国王,召兵起义。
他的爱卿竟然做出这等卖国求荣的事,可是当年他继位以来,并没有发生任何战事。事情原委,还需要得到柳爱卿的口供,全凭一个人的口舌,他并不信。
帝王超出寻常的判断,“仅凭一份来自不明的书信,亦不知真假,朕如何相信!”
杨煜愤愤不满:“白纸黑字由不得你抵赖!”
他的欲望越长越旺,“拿纸墨笔砚过来,恳请兄长写一道谕旨,将这天下拱手相让。”
“子意…你…”天子气得后退几步,口中好似喷火威严的言语道:“休要朕写,你胆大妄为,真是小看你了!枉为朕处处替你着想。”
“若兄长疼爱我,自然会拟旨!由不得你愿不愿意,沈老爷伺候圣上写,不情愿就先断一条腿。”
沈祁缩得像一只怕死的鸵鸟,不敢贸然。
而两名耳鬓厮磨的偷听者,几乎想冲出来,暴打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爷。
“怎么办?”沈诗琪隔着相公的胸膛问。
梁意寒深沉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再等等,叛贼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不能让陛下受此罪。”
“等什么啊?这王爷逼着天子下旨,迫在眉睫啊!”沈诗琪十分揪心,“我爹,不对,沈老爷也是,贼胆包天,勾搭煜王爷谋反!”
“我去拖住他们。”梁意寒沉着道,“娘子你稍等,等我回来救你。”
“你快去吧,我饿不死!”
梁意寒将小娘子放下后,找到丢弃的盔甲,穿在身上,慢着步子遛出阁楼,尽量不弄出声音。
殿内耀眼的烛灯忽闪忽亮,慈祥的菩萨金光笼罩。殿外光影重重,官兵手持长枪在巡逻。
地藏殿形成紧张的局面,帝王孤苦无助,束手待毙,杨煜大喜过望,咄咄逼人。
他观望已久,阁楼里冒出,从殿门左侧一步步靠着天子,有人掉以轻心,帝王泰然自若,他睁开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不经意间的一瞥,悠悠流转的眼眸里面似乎蕴藏着生机勃勃的希望。
梁意寒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跃然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天子。
“你是何人?”沈祁率先发觉,惊呼:“王爷,大胆侍卫劫持…劫持皇上。”
杨煜犀利的目光看他,眼珠似乎要跳出眼眶,担心事迹败坏,“你是什么人?”
梁意寒低下头,用暗沉的嗓音道:“王爷,卑职来解决掉皇上,顺利助王爷登上宝座。”
“这人是谁,你派来的?”杨煜扭头,朝沈祁问。
“是…我也不知!”他蒙得很,这人哪里冒出来的,没发觉就出现了,太不可思议。
“本王怎么信你?”杨煜有疑问。
难得不说话的天子,突然冒出来一言:“朕有意见!”
杨煜胸闷,狂吸气吐气:“声东击西是吗?沈老爷在这紧张一刻看你的能耐了,把这个人给我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