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得知沈老爷, 取消少主的婚事,一整天骂骂咧咧,“他凭什么,这算哪门子的爹, 需要这样做?小姐是你先许给我家少主的!”
“出尔反尔,也没谁了。我家少主长得英俊潇洒,武功高强, 吃饭吃的少,哪点不称沈老爷的意。小姐…”
沈诗琪噗嗤得笑出来声,“有你这样夸的吗?自古媒妁之言,遵循父母命, 况且他有没有资格还不一定, 他说的不算。”
“谁啊?少夫人!”红叶犯迷糊,沈老爷?可少夫人讲的好像不是,她被取消婚约, 跟个没事人一样, 少主铁定要伤心的。
“你别问,明天我们出逃吧!”沈诗琪悄悄地说。
“小姐,你想通了!”
红叶格外激动道。
“你过来, 咱们这样…”沈诗琪将突发奇想的离家出走的计划告诉她。
计划很简单,她欲想离开这个破碎的家, 她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总不能惯着沈祁为她做主。跟一位不熟悉的男子结为夫妻, 还不如离开。她有柔弱的心肠, 凡事忍了又忍。
正等着夜幕的来临,沈诗琪早早吃了晚饭,紧闭门窗,红叶将行囊打包好,出去溜达伺机刺探府中的动静。
冷夜孤清,等了好久,不见红叶回房。沈诗琪在房里来回走动,摇曳多姿的身影拉得老长。她看了看夜色,更深了,红叶再不来今晚可能走不了。
正想着,红叶夺门而入,大呼小叫着:“小姐,不好了…”
“何事惊慌?”
“少…夫人她…”红叶喘不过气,沈诗琪拍拍她的背,“你慢点,叫你探路,你去了那么久。”
“夫人,她跟康侍卫私奔了!”
沈诗琪彻底呆住了,她要离家出走,有人先她一步。
“然后呢?沈柳回去了吧!刘姨娘真是心急吃热豆腐,白天还好好的,转眼间,人就起异心。”
红叶咽咽口水说:“老爷发现他们要离开,拼了老命,置他们于死地。康侍卫武功高强,同他大打出手。两个人不慎受伤!老爷不抗一击,伤势尤为严重。而夫人,带着金银财宝同侍卫桃之夭夭。”
“我爹那么惨?”沈诗琪慢吞吞地说。“后来怎么样了?”
“张嬷嬷命人请了郎中为老爷治疗,他派了侍卫来咱们院子,就在门口。”
“什么?”沈诗琪右眼皮一直狂跳,正猜凌晨出逃会不会顺利,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出了这个差错。
她赶紧熄了灯,从窗台的小缝里望着院子,果不其然,一名打扮严谨的侍卫站院子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剑。
“少夫人,我去把他解决掉,让你逃出沈府。”红叶盯着那人,神秘莫测道。
“你?”沈诗琪惊奇道,“你会功夫?”
“略懂一二。”她用粗布将手绑起来,动作利索。
“别去!”沈诗琪提议,“你不知他的底细去了就是白白送命,我不想见到你受伤。”
红叶着急道:“少夫人,此刻不走,等待何时?沈老爷困着你如瓮中捉鳖?少主没有那么快回来,他被旭阳教的人追杀,逃离了江南,至今无音讯。”
“上午你讲他快回了…”
“对不起,我骗了你,铜领送来的书信在这里,你瞧瞧,恐怕少主遭遇不测!”红叶低下头,眼中带着泪花道。
沈诗琪不明就里,拿起书信,通篇读了读,信中内容截然相反。她的手一摊,信纸慢慢地滑落在地。
红叶扑通一声跪地:“少夫人你走吧,求你了,我的命就是护你周全。你若有不测,少主回来,我不好交代。”
白日里,煜王爷说得都是真的,他为什么这么做,梁意寒没有妨碍他,他为何赶净杀绝,只因相公不愿随他当官?
沈诗琪不愿多想,扶着红叶起来,坚定不移的声音道:“我不走,我等相公来找我!我爹想玩我们就陪他。”
“少夫人,你为何执迷不悟?”红叶痛心不已。
“他待我情深似海,我怎能负他。他扬言会回来娶我,就一定会的。”
“少夫人…”
“别说了,我们睡觉!”
这一夜,沈诗琪被困在沈府,终日被人监视,听说沈老爷的病全好了,圣上一道谕旨,委派沈霸镖局接任。能得到天子的器重,沈祁无比心悦,耀武扬威,亲自操刀走镖。
咋暖还寒,春临近,雨水从黎明开始敲打窗户,那一声声清脆的敲击一直到天亮,然后,转换成无声的淅沥小雨,江南的城市便被蒙上了一道拉不开的雨帘,与天空遥遥相对。
院子里传来阵阵桃花香,沈诗琪轻嗅一下,命红叶采了一些雨露,准备做胭脂水粉。
不见门口的侍卫,红叶躲在门边望望院子外,确定无人,才轻轻说:“小姐,那人走了,监视了数月,他还挺执着。”
她正兴喜,门朝里打开,院子里站着身穿藏青色长衫的老爷。
“爹!你身体好些没有?”沈诗琪询问道。
红叶转身,僵硬的身躯往旁边一点点挪动,待在沈诗琪身边,喊了一声老爷。
沈祁清清嗓子道:“诗琪,我有话跟你讲,进屋来,小红外边守着。”
“好!”她应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