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知。”
“罢了,既然点名要我去,那我就去看看便是。”
云裳整理好衣服站起来,“走吧。”
“等等,夫人,大人说要你覆上面纱,才能去见客。”
“诶?这倒是奇怪。我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云裳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纳闷。回头对三日月宗近与璎姬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裳并不觉得藤原久治找她会有什么大事,那么这茶会回来还能继续。
等云裳走后,三日月宗近取下发间的山茶花,用手帕包着小心放进袖子里,也站了起来。
他对璎姬道:“姬君稍等,我去看看。”
璎姬心中也有些奇怪,她们这些女眷平时养在后院几乎见不到外人,就是见客也要用一块帘子隔起来,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让云裳毫无准备去见客。
这样想着,她对三日月宗近点点头道:“若是有什么不对,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
三日月宗近承了她这份情。
连日来通过旁观,三日月宗近发现璎姬为人不错,性格与审神者较为相似,因为环境单纯被养的有些天真,怪不得她们能成为朋友。
前院,云裳此时特别气愤,藤原久治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开口让云裳给客人倒酒,言辞毫无尊重,非常侮辱人。
藤原久治脸颊酡红,周身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他指着云裳,“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云裳打量了藤原久治半晌,忽然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藤原久治看着像是喝醉了,眼睛无神,全无往日的精明算计。若是往常他看到云裳,眼里的垂涎觊觎分明,绝对不会像是现在,犹如在使唤一个普通的侍女。
就是怀疑藤原久治瞎了,云裳都不会怀疑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
于是她忍耐着脾气,按照藤原久治所说下去为宴席上的客人斟酒。
绕了一圈儿,云裳发现宴席上的客人不仅打扮怪异,而且看着她的眼神也非常奇怪。他们说是贵客,却用兜帽和面具遮挡了面容,只露出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在云裳身上打量了不停。
云裳理解贵族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但是有一个怪人,竟然用一块儿木牌子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表情格外凶恶。
这已经不能用癖好奇特来解释了吧。
“嗝~”藤原久治打着酒嗝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的眸子突然变成诡异的红色,藤原久治身体一僵,然后机械地拎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
这一切因为云裳背对着藤原久治,全然没有看见。
不知道有谁从后面推了云裳一下,云裳一时不差,踩到地上的裙子,朝那位脸上有着奇怪木牌的男人怀里跌了过去。
云裳惊呼了一声,虽然被人伸手接住,但是脸上的面纱同时也被人扯落。
云裳看着男子手里的面纱,有些发怔,伸手去拿,“还给我。”
茨木童子望着怀里一双桃花眼怒瞪,水眸湿润,自认为凶巴巴的少女,放在云裳腰间的手紧了紧。
云裳感觉到腰间越来越紧的桎梏,开始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云裳挣扎间,耳边陡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呀,这样对姬君可是非常无礼啊。”三日月宗近从茨木童子手里夺回面纱。
他的脸上同样覆了一块儿面纱,面纱遮住了他的神情。云裳仰头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半阖,神色不辨喜怒,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温柔有礼的,“这位大人,你弄疼这位姬君了,还请放手。”
茨木童子恍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紧紧扣着云裳的腰不放。
茨木童子顿时松开了手,三日月宗近顺势将云裳从他怀里拉起来。与此同时,宽大的袖摆遮住了云裳的面容,等袖摆垂下,云裳的脸上已经重新覆盖上了面纱。
一直明里暗里注意这里的人,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但是能让茨木童子露出痴迷神色的女人,容貌一定不错。
席间响起了一阵议论。
“她的活肝吃起来一定味道不错。”
“若是献给羽衣狐大人,那位大人一定会开心的吧。”
“不知道和璎姬比起来,谁的活肝更好吃呢?”
“要献给羽衣狐大人。”
妖怪们自以为很小声在窃窃私语,耳聪目明的茨木童子眼神锐利地看了过去。
云裳听不到妖怪们的声音,但是身为付丧神的三日月宗近听到了。
察觉到屋子里冲天的妖气,三日月宗近握着云裳的手紧了紧。
他上前一步将徘徊在爆发边缘的云裳遮掩住。
以袖掩唇笑了笑,“嘛,这位姬君不太熟练,不如就让身为藤原大人侧室的妾身,来帮各位斟酒如何?”
落袖间,脸上的面纱脱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三日月宗近含笑看着席上的藤原久治,询问道:“大人,可以吗?”
席上的妖怪都看愣了,接二连三有吸气声,咽口水的声音传出来。
茨木童子看着这一幕,有些烦躁地扬颈灌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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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要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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