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沅想起上次被某人踹到床下的经历,他表示真的不想和苻翎同睡。好在太息殿房间多,他去别的地方睡就是了。
“你去哪里?”苻翎抓着被子,没等到无尘上来,反而直接朝门外走,而且走得格外爽快利索,没一会儿就快到门边了。
慕容沅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不变。“他马上要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吧。”他声音很是平静,但依然是夹了一丝无奈和厌恶,然后吸了一口气,推门的手顿了一下,交代一些事。
他说,我晚上不能关门,是因为你父皇要过来。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要过来一次,你若是想来,要么提早一些,要么就不要来。时间一长,他若是发现你常往我这里跑,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苻翎低着头,他只问无尘有没有受欺负。
慕容沅对于他那满脸的忧愁却是有些疑惑。“暂时还没有,你为什么担心这个问题?”他又不是女人,难道就算失了清白还三贞五烈的要死要活?从进宫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不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苻翎摇头,他只担心无尘有没有受欺负,别的事他都不关心。
“今天我在永乐街头的一家小酒馆里,听到你被人污蔑诋毁清白,我忍不住,我想杀了他们,但我……”苻翎颤抖着肩膀,抓着被子的手指更是浸出了冷汗,虽然被扎到的地方钻心似的疼痛,却及不上他心疼无尘来的痛苦。
他一连两次看到过无尘面对父皇那一脸的不甘和愤恨却又无可奈何。若是有一天,无尘真被欺负了去,他又该如何去保护他?他一点武功都没有,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与父皇相抗?
“没能杀了他们……但你放心我会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慕容沅叹气。“我早就知道长安坊间的传言,各种难听的都有,但我又不封侯拜相,入朝为官,那些事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也别把我当弱者,这个世界上,能欺负我这个人的还没有出世。你放心,若是你父皇真的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会打得他十天半个月都在床上过。”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慕容冲,平白无故做了替身不说,还特么让人家睡了,他还要不要面子啊。更何况,苻坚长得真的是……
一言难尽。
想到这里,他朝苻翎看了两眼,这个角度看过去,是眼是鼻挺精致的,俊秀柔美中带一点可爱,就是脸色太苍白了点,若是再养养,应该还要好看许多,没有继承苻坚的那副尊容,真是万幸了。
还是他长得比较顺眼。
苻翎还是很担心,眉头皱的缩在了一块儿。“你总之注意下吧,他万一在吃的东西,水里下药呢,或者让人给强行灌药?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十年前,慕容冲就被这样对待过,想寻死父皇又不许他寻死,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才被放出长安。”
对于慕容冲的经历,苻翎总是担心慕容沅也会被如此对待。父皇风流的结果就是,现在听说慕容冲在平阳似乎愤恨难平,已经有起兵的征兆。
虽然他也不知道,慕容冲是不是真的要起兵?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讲,他感觉有几分真实。
“他……真的这么对过慕容冲?”慕容沅听到这里,衣袖下的手指捏得极紧,皮肤都快被抓破了。微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带着几分疑问,不置信,甚至有那么一丝愤怒。
苻翎点头。“是真的,所以我很担心你……”苻翎还没有说完,慕容沅已是没有再听了,直接把门带上就出去了,然后想到里边还点着灯,嘱咐苻翎赶紧把灯灭了。
苻翎灭了灯烛后,回到床上躺下,却是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他一想到父皇等会儿要来找无尘,就忧心地根本无法安心睡下。
然后他彻夜无眠。
早上的时候睁着眼睛看见慕容沅那张笑着的脸在自己跟前晃,有气无力地问他干什么,他并不想起床。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他担惊受怕了一夜,硬是没能睡着,一直都在注意隔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