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泽埋着头吃面，堪堪一碗很快就下了肚，最后还用勺子舀了几勺汤喝。

他也不是真饿，就是觉得心里空，需要塞点什么进去才好。

刚放下勺子，叶柏呈就把他那一碗也推过来了，徐沐泽掀眼皮看一眼，那碗里几乎没动。

他抬头看叶柏呈，叶柏呈心虚地陪笑：“我真不饿，帮帮忙，别浪费了。”

徐沐泽没说什么，把他手里筷子也接过来，挑起一把面往嘴里送。

他尽力了，心里没满，面却无论如何再吃不下。

叶柏呈的长寿面，还是剩下了。

“走吧。”徐沐泽起身。

叶柏呈坐着，他起不来，也没打算瞒着，很自然地把手伸过来。

徐沐泽看着他，默默牵过手。

理发却是没办法将就，徐沐泽受不了不熟的人往头上摸，只好叫来叶家司机，接上他们去常去的美发沙龙。

两人都是常客，不用多话就有人上来伺候，洗头按摩，然后剪发造型，一两个小时即便不说话，也是少有的惬意。

叶柏呈先剪好，换了张沙发靠着，他对面椅子上坐着徐沐泽，镜子里的他闭着眼睛，表情看起来极不耐烦。

有人给叶柏呈送来水，叶柏呈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药盒，倒了两颗含进嘴里，一抬头却对上镜子里那双正看着他的眼睛。

徐沐泽眼底一片幽深，他眼睛大，黑白分明，一动不动盯着人时，就仿佛自带出一股子倔劲儿。

叶柏呈对着镜子笑笑，低下头就着杯子喝水。

徐沐泽还是盯着镜子里，叶柏呈微垂着脸，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只看得到微蹙的眉头。他吃的虽然是救命的良药，却能苦进骨子里。

“徐爷，您看……”

这个造型总监也是可怜，即便已经给徐沐泽服务了很多年，依然没能在即将完工的时候换一个好脸色。

徐沐泽没听也没看，推开扶在他头侧的手，起身扯掉身上的东西走出来。在叶柏呈身前蹲下。

叶柏呈满脸是汗，低着头，眼睛似睁非睁，此时才动了动眼皮，慢慢看过来，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少，然而夸人都夸得有气无力。

“好看，精神多了。”

徐沐泽根本没在意那人花两个小时在自己脑袋上作出的成果，只捡起叶柏呈的手握紧，沉着声音问：“这是第几次了？”

“嗯？”叶柏呈挤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