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琰昭犹疑了,孟归辞设计阵法时也曾告诉过她思路,而临走前又告诉季姝,莫非真是叫自己的弟子去接应她?
“她能同你说这些,想来也是真的原谅你了。听你描述,她此番伤势颇重,可能被阵法迷惑住。伤愈后,她自然知道该如何破阵。”
“谢、谢掌门。”
“谢什么,你愿意以身涉险,足见孝心。启元,沈师叔那边你照常去说,我在此地多留几日。上次你寄来的小食倒挺好,我同颜罗……”邬掌门放下心来,开始同弟子扯起家常来。掌门人是好,可平日琐碎的话特别多。戴启元年纪轻轻便掌握月府上下三代诸多秘闻,实在要拜他的掌门师父所赐。
撇开那些许私心,她确实在做好事,为一个将她除名的前任师父以身涉险,天底下谁能对她有所指摘?
于是她压下了欺骗老实人的愧疚。
月府的饭堂建在最靠近山门的地方,为了方便运输食材,也靠近低阶修士的活动场所。
从演武场过去,则必须经过闻道堂。
扶她的热心弟子想来平日经常做好人好事,相识之人颇多。闻道堂里恰好走出一人,热心弟子便大声冲那人喊了声:“师妹!去饭堂吗?一起啊!”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被喊住的人要矜持许多,朝她们快步走来,等走近些才开口道:“师姐这次又捡了什么人。”
“给你捡个小师妹要不要?”
“你平白给师父捡了那么多徒弟,什么时候给我捡一个玩玩。”说着,她的手指开玩笑地挑起季姝的下巴:“来,叫声师父听听。”
“师父……”
“要不要这么乖啊?来来来,人家叫你师父了,你快扶着点。”
季姝乖顺地靠过去,在听到那人说的第一个字时,季姝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挑起她下巴、还会开玩笑让她喊“师父”的年轻弟子,正是她此行的心心念念的孟归辞。
不过显然,此时的孟归辞似乎回到了过去的一段记忆中。
那段记忆力,她才刚刚入门,有诸多同门,所有的恩怨尚未开始,所有的情仇才刚刚萌芽。
孟归辞的所有“念念不忘”,季姝缺席的所有过往,这次终于能让她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