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花酌模棱两可地说:“上个月我师父又成亲了,跟我二师姐。”
“原来竟是这般曲折的故事!”戴启元顿时精神大震:“花道友你苦恋师父多年,与自己的师姐相互竞争,却棋差一着,含恨败北。于是在大婚之际,当场抢亲,企图挽回,最终竟落得个被逐出师门的下场。可歌可泣,可叹可敬!”
花酌:“呵呵。”
连存着些敌意的季云昔都被他逗笑,凑到孟归辞耳边低声道:“此人修仙委实屈才了。”
有戴启元这么一活跃,冰冷的破屋也热乎起来。他捏了个诀,使得同声短笛上用法术隐去的咬合处显出来,发现这副虽不是他家产的,但构造相差不多,记下便解开。
还给季云昔、孟归辞与花酌三人展示一番,该如何用它们传递消息,判断方位。
中途秦元修来过一趟,她搬来柴火,升起炉子,驱驱屋内寒意,里头的人能过得舒服些。
他们忙碌一夜,身心俱疲,孟归辞抬手布下结界,隔绝开天光,使室内有如黑夜。
内屋有一张通铺,挤挤也能勉强容得下三人,季云昔心中膈应花酌,但更膈应花酌跟孟归辞展现出的亲密,她便率先将孟归辞推进最里面,自己紧紧挨上去,指望花酌能识趣一回。
但很显然,她不能。
并且还意识到,季云昔极有可能假装无意地将她挤下来。于是搬来所有长凳,强行拓宽床的面积,扯过床单搭上去。完成一切后,花酌仰躺下来,呼吸逐渐平稳,似乎已经进入浅眠。
如此一来,季云昔只得接受要与花酌同床共枕的事实。
季云昔背对花酌,尽量忽略她的存在,视线死死盯住孟归辞往她这边侧过的脸。季云昔曾经十分熟悉覆住双眼的样子,如今得到机会与她共眠,那股熟悉的感觉重新翻涌上来。可她又想起这双眼睛睁开的样子,眼神清亮,世上最耀眼的天光也汇集在这双眸子中。
可惜,她居然要靠一个结界才能看到。
迷迷糊糊地,连她也睡着了。
最里头和最外头的两个人睡相极好,几乎一动不动,倒是中间的人不太老实。似乎是觉得热,扯开些被子,又推搡一番外面的人,稍微空出点地方后,幅度极大地转了个身,感觉到额头上似乎触到某个柔软又湿润的东西,顿时惊醒。
季云昔在醒来的一瞬间就明白,她额前碰到的,是孟归辞的唇。
她们这姿势,像极了她在亲吻。
而在她的身后,花酌抬起眼皮睁开条缝,将二人的姿势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