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树还未断。
“镜泽……”你的手……
“别说话!”镜泽低喝道,“你若敢乱动,我出去便血洗问道观。”
狐爪尽数断去,镜泽划不开浮生树,只得再捡起正则剑。
“正则是名器,也是斩妖剑,亦有凶性,若是沾染鲜血,则可将其释放。”结尘静静地说,“你要小心。”
镜泽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握住正则的剑刃,鲜血蜂拥而出,生平从未有过的剧痛自左掌传来,叫嚣着要将他吞没。镜泽压抑不住的嘶吼从喉间发出,回荡在结尘耳边。
正则剑身被血染得通红,结尘说:“你我灵力相融,尝试将灵力尽数灌入正则。”
镜泽挥剑而下,刹那间,光华万丈,两人皆被那神光所迷。
-
结尘醒来时,便是躺在山居的客房中。
雕花窗外站着一只黄鹂,鹅黄羽毛,叫声婉转,十分惹人怜惜。
结尘伸出手,想去触碰它,却将它惊走了。
胸前的束缚使他不得不放下手,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不过那一剑也是凑巧,并未伤到脏器,只是刺得深,看起来吓人罢了。
别过头,看着自己白中泛黄的头发,结尘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皮囊什么的早就是身外之物了,就算剃个光头也没关……
不,剃光头不可以。
门板轻响一声,结尘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由远及近,瓷器磕响一声,结尘便闻到苦涩的药味。
看来是要喝药了。
等等,他怎么听到送药的人在喝药?
怎么有人在亲他的嘴,为什么会是嘴对嘴喂药?
结尘猛地瞪大眼,一口药汁呛得喷出来,顺着脸流下去,对方连忙用手巾来揩,却发现结尘正用茶水般浅浅的眸子看他。
“呵,竟然被你发现了。”对方咽了口口水,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虽然他长得挺漂亮,不过这种行为的确算得上痴汉。
“那剩下的,你自己喝了吧。”
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转身想要离开。
“镜泽,”
结尘扯住他朱红色的衣角,朝他微微一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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