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从没想过会爱人。

也没人倾尽所有，毫无保留的爱过他。

方心雨把手吹干出来，进了一旁的电梯。她看着电梯一点点的下降，停在一楼时，和舒蔚晴正面对上。

两个女人皆是愣了愣，方心雨大方问好：“好久不见。”

舒蔚晴的一只手捂着左边额头，她按着的卫生纸已经成了红色。方心雨急忙给她让开路，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纸递给她。

“你这是被谁打了？”

舒蔚晴阴冷的扫了眼纸，抬手拿过，随手将沾满血的扔到垃圾桶。这不到一分钟的空隙，她额头上的血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如血般红润的唇勾唇艳丽的笑：“我也不认识那男人，他们是我父亲过去的对手，七个人想一起上我，我不愿意，就被打了。”

方心雨心里一凉。

这般的轻描淡写。

她知道舒蔚晴很疼，只是疼到极点，就麻木了。

“你怎么在这？”舒蔚晴问她。

方心雨晃了晃手中厚厚一摞的检查报告，“铭瑾带我来检查。”

舒蔚晴挑眉，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戾和狼光。她不客气的夺过去，挨着看，看着看着笑了。

那笑容配上她额上、手上的血，如同女鬼般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你对他来说真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方心雨也笑了，“我的孩子是因为他把我送给别人没的，还是两个。我的耳朵是他打的，那晚我疼的求饶，他却只是在我身上征伐。我身上的伤也是他给的，因为我去找别的男人，让他产生误会。”

舒蔚晴的笑蓦地僵住，可也只是几秒，“你要是见过他的真面目，你就该知道他对你实在仁慈。”

“是啊，的确仁慈。”方心雨垂眸，浅笑。

舒蔚晴拍拍她的肩膀，“那么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你唾手可得，你该高兴。但是……物极必反，过满则亏，凡事都有两面。”

方心雨眯了眯眼睛：“你还是赶紧上去吧。”

她出了医院，身上沾了舒蔚晴手上的血。方心雨一抹，很红。

她开车门进去，墨铭瑾没睁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等她回答，他敏锐的鼻子就动了动，鹰眸蓦地睁开。他几乎是立刻就看向她的肩膀，“怎么弄的？”

“我碰上舒蔚晴了，聊了几句。她被人打的额头都是血，我给她找了纸。”

“以后少跟她来往，”墨铭瑾淡淡警告，“小六，回去。”

方心雨对他言听计从，她主动靠在他怀里，纠结了很久，缓缓抬头。

“铭瑾，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墨铭瑾把玩着她的下巴，语气带笑：“我还不够宠你？说吧。”

“你和霍司翼说一声，别再让舒蔚晴做太……太什么的工作，她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墨铭瑾的脸色刷的沉了，他松开她，字字冰冷。

“少管别人的闲事，要是你沦落到这一步，没有人会有你这份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