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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豫呆呆的望着森瑾钰的眼睛，那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好看到他不忍心将她杀死，不忍心让那双眼睛失去光彩。

可是他必须杀了她，因为他很痛苦。

他全身的细胞和皮肉都在再生，比被咬下时还要痛苦。而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已经膨胀到从他的肋骨里穿过，将他其他内脏挤压得几乎只有一张纸的位置，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会膨胀到爆炸……

他不想活着，不想像一个怪物一样活着，可是他死不了，因为他被注射了太多让他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药剂。

他已然是个怪物。

“萧！”手上正在用力，忽然被抓着的人嘴里蹦出了一个字。

萧？

萧。

这是他的姓，姓氏源自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在哪里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啊啊！”手中人又冲他喊。

萧辰豫低头，阴风袭来，手中人头上的盖头盖住她的脸，然后又被掀开。

大串记忆涌入脑海，他记得这个僵尸。

是他从棺材里撬出来的。

他想把她养在身边来着，陪伴他孤独的漫长岁月。

他低头看着森瑾钰，森瑾钰也仰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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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往闻着这么浓烈的血腥味，森瑾钰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可是此刻她是害怕的，她害怕眼前的萧辰豫，他会杀了她。

这是萧辰豫带给她的恐惧，是从内心里发出来的，就好像一只兔子遇见一只老虎，那种从心底散发的恐惧，并不会因为她怕死或者不怕死而存在、消失。

这种恐惧让她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下一秒，令她恐惧的人并没有像她害怕的那样杀了她。

萧辰豫张开手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用那双被咬破的手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血液流淌在嘴角，森瑾钰紧闭着唇。

她不能咬人，她不能把对方变成僵尸。

可是萧辰豫现在是怪物。

但是……但是这也不是她可以咬人的理由！

血液的香味一阵又一阵的扑鼻而来，森瑾钰只得向后一蹦蹦出五米远，而后“啊啊”两声警告萧辰豫不要再靠近她。

下一瞬萧辰豫已经再次来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伸得笔直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

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进她的嘴里，腥甜流入喉间。

浓烈的血香彻底将森瑾钰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扯断，欲望战胜了理智，她眼睛通红一片。

刹那间天旋地转，森瑾钰将萧辰豫扑倒在地，长长的牙齿扎进萧辰豫洁白修长的脖子。

“汪汪！”黑狗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对着森瑾钰一阵狂吠。

森瑾钰和萧辰豫同时扭头，四目皆流露出“你敢过来就把你撕成狗肉片”的凶狠。

“汪……汪呜？”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应该出现在车底＃

黑狗默默走到角落。

月光洒下，层叠的二人仿佛融为一体。

即将失去意识的萧辰豫忽然想到：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没人照顾僵尸美人了。她那么封建那么笨，会被人欺负的。

萧辰豫忽然有了点求生本能，伸手想要推开森瑾钰，只是手还没抬起眼睛已经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