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王时文和茗烟被圣僧扔了出去,又被黑衣护卫们安排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两个人之间就闹着别扭,也没时间来找李嘉筠的麻烦。
等茗烟终于认清楚事实,接受这个事实,他才觉得那日的奇怪,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和王时文约定去找李嘉筠,为什么最后却在前院醒来?他还被……做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最终,他认为李嘉筠的院子里有古怪,不敢再肖想她了。但是,他却怂恿王时文冷待她。每次王时文见到李嘉筠,都是一脸不屑。
就像现在,又在孙氏的院子里相遇,李嘉筠笑着道:“二爷来给娘请安吗?”
王时文看到她,顿时一脸不悦,道:“李氏,你管得太多了。我是爷们,去哪里不用向你汇报。”
李嘉筠暗道:这人有病吧?她就是随口问问,打个招呼。
好歹在孙氏的院子里,她不能不给孙氏的儿子面子,温婉浅笑间,她又道:“我不管二爷,只是关心而已。”当真一 副贤妻模样,以夫为天,就差写在脸上了。
这么一说,王时文更加不悦,瞪眼道:“你不用如此谄媚,我不会去你的院子里,也不会宠爱你的。”
再好的性子,也不想听别人冷嘲热讽,李嘉筠只是装装样子,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不再搭理这人,她带着丫鬟往里走,脸上黯然无光,一路走进去,基本上所有的丫鬟都知道王时文不宠她。
打帘的丫鬟怜悯地看了看李嘉筠,欲言又止,她朝里面高声喊道:“二奶奶来给夫人请安了。”
而这一切都是李嘉筠故意营造出来的,之前她太强势,不能说讨好孙氏就去讨好,得循序渐进,又要师出有名。不能陡然无理由讨好,不然引人怀疑,弄巧成拙。
只有不受丈夫宠爱的正室,在婆家处处碰壁之后,才会去讨好婆母,低下高贵的头。
李嘉筠现在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她福了福身,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道:“儿媳给娘请安。”
“李氏,是你来了呀。”
孙氏坐在榻上喝茶,回了一句,就没有询问其他的。刚刚王时文和李嘉筠在院子里说话,早有丫鬟将这对新婚夫妇不和的消息告知她。
现在她就要摆摆婆婆的款,看看这个贵女儿媳失落的可怜模样。
刚刚进门那会儿,因为恩泽寺的和尚们所说的旺夫命,她没有压住这个儿媳妇。后来见这小夫妻一直冷冷清清的,她还以为李嘉筠有多沉得住气,这不,不到一个月,李嘉筠也着急了。
李嘉筠看到孙氏高傲的眼神,自当不知,她浅笑地说道:“整日里无事,我过来陪娘说说话,却发现今日娘打扮得很别致,年轻了二十岁。您今日可是要出门?”
一身蓝裳很亮眼,又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的确很衬孙氏的肌肤,李嘉筠这句恭维的话倒也不违心。
更难得的是这句话是李嘉筠这样的美人说出来的,顿时让孙氏脸上倍有光,心情也飞扬起来,看李嘉筠越发顺眼了。
孙氏眯了眯眼,笑道:“算你有眼光,会说话。可是有事情求我这个做娘的?”
她可不信李嘉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估计是为了时文来的,若是李氏愿意伏低做小,看在她娘家的份上,倒也愿意劝劝时文。
“儿媳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娘平日里的打扮也就是三十岁的模样,今日这番打扮,又年轻了十岁,可不就是年轻了二十岁?”李嘉筠笑嘻嘻地反问道,她看着孙氏带着笑意的脸,显然这话孙氏很受用,再接再厉道:“若是我和您一起出门,别人肯定会以为咱们是姐妹。”
孙氏摸了摸油滑的发髻,了然说道:“你是为了挽回时文的心而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娘的眼睛。”
李嘉筠低声说了一句,羞涩地垂头,手指无意识地扭着手帕,一副害羞的小媳妇做派。
这模样看得白萝和墨兰腻歪,却又不得不淡定地站着,看她表演。心里却刷屏般地吐槽着,她们家主子为了讨好伯夫人也是蛮拼的,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还有这小女儿姿态,她们多少年没在主子身上见过了?
孙氏眼眸扫过来,了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等我的消息。我保证让时文今晚上你的榻。”
王时文去她房间里,还上她的榻,会不会想得太美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李嘉筠想砍人,她却做出羞涩一笑的动作,道:“娘,您误会了……我不想强迫二爷。我是想让您帮忙给二爷找个官职,让他荣耀荣耀,高兴一番,这样他才能想到我的好。”
用官职讨好丈夫?
孙氏对这个儿媳另眼相看,这丫头真有心机,难怪之前能和她正面争锋。
利用她的人脉给时文讨官职,既能不费力,又能讨好丈夫,还能当个官太太。李氏这算盘打得精细,简直一箭三雕。
她没有回绝李嘉筠,也没有答应她,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时文年纪小,进入官场太早了,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