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扬琢磨着对方是乖宝宝型的学霸，思维方式应该和自己这种得过且过的学渣不一样，看他那一副“我爱学习”的模样，自己打扰到他认真听讲应该会被扣好感度。听不懂老师在讲啥，殷扬有些无聊地趴在桌子上，从桌肚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又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同桌：“学霸，借我支笔。”

余航正好听在数学老师讲一道新题型，皱皱眉没作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殷扬在说什么，以为他要好好学习了，迅速从文具袋中拿了一支黑色中性水笔递给他。

殷扬拿过笔，趴在桌子上，开始在那张纸上涂涂画画，画完了就撕下来团成团，丢到余航面前。余航耐心地展开，是一只小兔子，画得很可爱。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纸团丢过来，展开，是一只小狼崽子，威风凛凛很是精神。

殷扬第三个纸团刚团好还没丢，桌子旁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用清秀的正楷写着两个字——上课。殷扬偏过头，看着余航一本正经认真听讲的侧脸，仿佛那张字条不是他递的。

原来学霸也会穿小纸条。殷扬发现了学霸的小秘密，美滋滋地将纸条揣口袋里，过了一会儿又掏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词典，将字条展平夹了进去。

上午一晃而过，各科老师都以为是刚开学，殷扬想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老老实实地坐在那。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但是没有扰乱课堂纪律，老师们还是很满意的。

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殷扬翘着椅子往后桌一靠，看着坐在位子上整理笔记的余航，挑眉问道：“不去吃饭？”

余航巍然不动，充耳不闻。

殷扬重新坐好，将手伸到他的面前，敲了敲桌子，余航这才慢慢地抬起头，一脸茫然。见人依旧是那呆呆的模样，殷扬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自己这个同桌好像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有点反应迟钝？殷扬抓了一把头发，觉得有些头秃。但是自己看上的对象，跪着也要追到。

余航摇摇头，声音还是很小，但是咬字清晰：“现在人太多了。”全日制高中就是这点不好，中午一下课食堂就挤满了人，跟难民似的，去晚了人虽然会少很多，但菜基本上也都卖完了。

“这好办，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殷扬拽着他的手腕就想将人拉起来，却看见他又摇了摇头，立即打出一张友情牌，忽悠道，“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间吃东西很正常的。”

余航似乎不相信他的话，面露疑惑地救回殷扬手中自己的胳膊，继续摇头：“出不去。”

虽说全日制要到周五下午才会开校门放同学们回家，但学校附近的小餐馆每天都很红火。很多学生都会有些零花钱，忍受不了食堂的饭菜就偷偷摸摸翻墙出去搓一顿。

殷扬看着他那细胳膊细腿，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学生好像都很安分守己，连个墙都不会翻：“那你坐在这等我一会儿。”见余航乖乖点头，才起身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