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同学默默地抖了抖。

“字跟人都挺精神的嘛。”老夏看着占了大半个黑板张牙舞爪的字，见他没有再做别的自我介绍的意思，点点头，指了指余航旁边全班唯一一个空位，“殷扬同学，你就坐那吧。”

全班：！！！有没有搞错！让他坐最中间！

坐在余航周围的同学恨不得把桌子拉八丈远。而主角之一感觉到旁边坐了个人，连头都没有抬，刷题刷得根本停不下来。

全班的自我介绍结束后，老夏叮嘱了一句“好好自习”，就笑眯眯地回办公室去了。全班安静如鸡，都偷偷摸摸往殷扬的方向瞅。

殷扬全然不在意，他看着自己全程都在抓紧时间学习的同桌，流里流气地冲人吹了一个口哨，结果对方聋了一般，压根儿没有反应，不由升起一丝捉弄的心思。

往余航那边挤了两次，发出奇怪的噪音一次，冲余航弹橡皮屑三次。面对有些幼稚的骚扰，余航全都无动于衷。

也许他的内心只有刷题，刷题才能使人快乐。

“喂！”殷扬不免有些恼怒，他蓦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碰倒了椅子。“砰”地一声巨响，全班除了余航一个人外全都抬头看着殷扬，面露紧张。

当事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继续认认真真做题。

一种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填满整个心脏，负面情绪来得太快几乎溢出来，殷扬感觉不发泄一下自己会爆炸，他夺过余航手中的笔，推了人一下：“跟你说话呢。”

余航微微一顿，终于慢慢抬起了头。出现在殷扬眼中的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形象：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眼睛，又大又厚的眼镜片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殷扬，然后取下眼镜低头用校服衣摆擦了擦再戴上，继续一脸茫然。

殷扬在他取下眼镜的那一刻，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眉目有说不出的精致，眼尾的一颗泪痣没了镜架的遮挡，为整张脸平添了几分昳丽。

殷扬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一般，抬头斜眼看着四周，恶狠狠地：“看什么看！”众人立即低下头去，鹌鹑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把书翻得哗啦啦地响。

殷扬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与常人不一样，他本身就很与众不同，对于性取向这点也不是很在意。他只知道，余航长得太符合自己口味了。

有点心痒，又有点发现了隐秘的兴奋感。

想到这，殷扬突然一把将人拽起，往厕所而去。余航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路踉踉跄跄的。全班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默默地祈祷学霸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