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羽！

一想到这两个字，陆如裳的心便快速地跳了一下。

除了苏羽，不可能是别人。

因为她刚回宫时，千羽重阳第一个找上门来，若刺客真的是千羽重阳安排的，她不会那么理直气壮来找她理论，只有被蒙在鼓里的人才会如此张扬。千羽重阳的性格鲁莽直接，但也是真性情的人，仔细想起来，的确不是那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

但是苏羽不同，苏羽从一开始就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她可以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完全置之度外，从一开始的茶叶中毒到后来的流产，再到后来遭人陷害，哪一次苏羽能脱得了干系？

苏羽的双手干干净净，却将鲜血染在别人的手上，她的每一步棋子都走得很好。她用心良苦地将自己塑造成悲天怜人的角色，以此博得韩绍桓的怜悯和心疼，又装作懂事大方的模样，让韩绍桓原谅她可能会犯下的错误。

她害死了她两个孩子，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置之度外，看着她和别的女人鹬蚌相争。

容若音、安俞、姬芜歌、韩宇缚、韩紫涵、钰儿公主……宫里所有会威胁道苏羽的地位的人，都被她一一除掉。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机有多深。

“娘娘，你在想什么？”凝香跟随着一路沉默的陆如裳，在走回昔阳院后，终于忍不住发文，“娘娘是在想雪儿今天问的那件事情吗？”

“本宫什么也没有想，雪儿今天也不过是狗急跳墙了，想找个机会回到本宫的身边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陆如裳如此说道，随即叹息一声，提醒凝香，“凝香，本宫叮嘱你一点事情，以后少和雪儿接触，也不要同情她可怜她，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雪儿了，本宫无法保证她日后会对我们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可是……”凝香还想反驳，可陆如裳打断了她的话：“本宫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凝香只好点点头，轻声低回了一句：“奴婢知道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雪儿如今被人踩在脚下，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想各种荒谬的方法来反身，雪儿也不例外，而很多人为了反身可以不计一切手段，甚至会牺牲别人的性命。”陆如裳最后提醒了凝香一句，“在这宫里，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怀有太多同情心。因为这宫里，可怜的人太多了，都去同情他们，你也会变成他们中间的一员，懂了吗？”

“奴婢谨遵教诲。”凝香点点头，随即打点寝殿内的东西。

而陆如裳，坐在摇篮边上，看着韩瑞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