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可看着这琴师有些眼熟?”韩宇缚说道。
杨美清仔细看了看正在台上弹奏的人,她轻笑了一笑,道:“这不是刚刚《高山流水》中其中一位琴师吗,怎么皇上看着也颇为欣赏吗?”
韩宇缚轻笑一番,与杨美清做着人前的好母子,说道:“哪里,朕记得这位琴师曾经为陆贵妃抚琴起舞,那日还来领了奖赏,朕本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容貌实在出众,让朕不记得也难。”
话未说完,容嫔的手心一紧,觉得这合天节的事怕是要凉了。毕竟韩宇缚想到了陆贵妃,这个让他或者说让后宫女人都痛恨的人。
“容嫔,”韩宇缚唤她,“这位琴师可否就是前几日姬贵妃要去的那位琴师?”
容嫔急急忙忙起身,欠了欠身,说道:“正是,嫔妾是看这莫先生弹曲正有一手,便让他给这节目作曲编剧了,看样子倒是反了皇上的意思。”
姬贵妃以为韩宇缚此前一提,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妙的地方,便立刻添油加醋道:“容嫔啊,皇上就在跟前,本宫倒是觉得你对这琴师颇有好感,才会交托他做此事,那日我要个人去弹琴,你是百般不愿,知道的倒是晓得是本宫要了你一个琴师,不知道的倒是让他人觉得本宫要了你的相好……”
“放肆!”
这句话是韩宇缚率先杨美清一步说出,他知道一旦杨美清说出口,这合天节就该寥寥收场,而姬芜歌即便是怀了龙嗣也会遭到一系列惩罚,到时候姬芜歌到他身上一闹,又是哭哭啼啼,没日没夜。
恼得只有他。
“后宫这长舌妇的名头要不朕赏赐给爱妃如何?”韩宇缚黑着脸,继续说:“本就是太后安排的合天节,容嫔只是负责打理,用个顺手的琴师都是错?今儿个是你抢了人家琴师,明儿个她跟你说,要你贴身婢女几日,看你是否答应?”
韩宇缚的一番话倒是奚落的到位,惹得姬芜歌连连说自己的不是,她一看韩宇缚是真的生气,即便是挺着肚子也跪下,说道:“臣妾知错,请皇上原谅。”
杨美清倒是乐于见到这一面,这时便发话下来做好人,说道:“姬贵妃也是无心之失,容嫔也别见怪,皇上的后宫自然是平平静静,才让皇上在前朝毫无担忧,更好处事。”
容嫔见太后都开口了,只能忍气吞声,说道:“是,太后。”
“宣,”韩宇缚抬起容嫔的手,扶她起来,“容嫔合天节一事处事有功,赏黄金千两,锦绣二十匹,瓷器四十件,独处别院一座。”
韩宇缚边说,边抬头看了眼戏台子上仍在弹琴的莫宇文,仅仅一瞥,他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而听见这些赏赐,姬芜歌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是否皇上还在气头上,大着肚子欠了欠身,脸色不好道:“皇上,太后,臣妾身感不适,先行退下了。”
说罢就欲退了下去,走到容嫔身旁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容嫔,随后才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