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容嫔放下手中的碗盖,有丝惊奇道:“莫不成莫先生也知道这民间艺术提线木偶的戏法?”
莫宇文直言道:“在民间这等戏法也得资深的师傅才能表演的炉火纯青,深情并茂,不知道这两位公公的手艺……在下并没有看不起这两位公公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是在殿前表演,那定然是要做的万物皆是顶尖的才是,否则即是失礼于殿前。”
“这就不劳莫先生担忧了,”其中一个小太监作揖道,“奴才与小方子原是出生杂耍戏团里的一员,甚小的时候就开始走南闯北,可后班主病逝,杂耍团无法继续生存,也就解散了,奴才和小方子被一并卖入宫中,幸得上天锤炼,手上这门绝活尚为生疏。”
“原来是如此,那真是在下多疑了。”莫宇文退了几步,坐到原来自己的位子上,“铮”地一声波动了一下琴弦,“请两位公公再表演一番,在下即兴一曲,看能否跟上两位公公的动作。”
于是又是一番咿咿呀呀,只不过伴了莫宇文弹奏的曲后,连带着这咿咿呀呀声都颇为动人,容嫔看在眼里,对莫宇文的才华极为欣赏。点点头,示意玉仙低下头,她悄悄说了几句话,玉仙点头道是后,便出了门。
“两位公公的实力确实是在下小瞧了,在下才疏学浅,就刚刚即兴曲里心生了一道想法,将这风调雨顺、百姓和泰民安道入这木偶中,愿此生生在天耀国的意念涂染在这剧中,相信太后和皇上看了,必然也是心悦动容,心中也定然是欢喜十分。”莫宇文将心中所想告知容嫔,又点头示意两位公公。
那两位公公自然是听容嫔的,只要能攀上高枝,逗皇上和太后开心,那么他们未来坦途也是一片光明,便不是看人脸色的小公公了。
“莫先生所言极是,这合天节皇上和太后想听想看的必然也是好听的话,看得也是得心意的节目,就如莫先生所言,改了这小本子剧情,加入那和泰国安的内容。”容嫔摒退了那两个小太监,命人尚了些银两给他们,并说,“如若合天节表演得当,就不仅仅是本宫这点小心意了,两位公公可要上心着演。”
小太监连忙满心欢喜地弓着身子出了殿门,恰巧遇上玉仙刚好从外头回来,手上端着一个木托。
“小主,松花糕来了。”玉仙将那松花糕端在了容嫔旁的矮桌上。
容嫔头也不偏一下,便道:“赏给莫先生吧,莫先生今日前来,倒是费了先生些时辰,这松花糕是本宫亲手所做,刚一出炉便让玉仙这丫头去端来了,我看这松花糕模样尚佳,莫先生不会嫌弃吧。”
“小主真是折煞奴才了!”莫宇文连忙跪地,头都不敢抬一下。
“哟,又是折煞,”容嫔掩着面突地笑出了声,“本宫赏你的还不乐意收下了,别的奴才看见了自是欢喜不得,而你这人还跟旁人不一样。”
莫宇文不敢接话,没有动分毫。
“好了,本宫也是念你今日辛苦,回头还得修改这木偶剧的曲和词,自然是劳苦功高一番,你又不像是那两个小太监般用些银两打发,本宫只好费了些心思,做了个糕点赏赐于你,没有其他意思,莫先生不用吓得如此。”
容嫔挥了挥手手,让玉仙把松花糕递给了莫宇文,他微微抬头,见容嫔确实没有生气,才小心收下,说道:“谢小主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