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轻柔柔的话，吓得刘嬷嬷瑟瑟发抖，她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太后，那不是我杀的，俪嫔不是我杀的！”

“哀家自然知道不是你杀的，”杨美清从软榻上起来，大烟杆上的烟灰悉数抖到了刘嬷嬷头上，即便是被烟灰烫了头皮，刘嬷嬷也不敢喊一声，“可俪嫔的首饰竟在你手上，真是让哀家惊讶啊，当年你可只是俪嫔身边的小宫女而已呀。”

刘嬷嬷瑟瑟发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俪嫔落魄了后，你也被调去了冷宫当值，后来手欠偷了俪嫔的东西？还是强迫俪嫔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你？”说着，杨美清就是一阵无名火上心头，将小太监置放在地上的首饰木盒一脚踢翻。

“看来一定是你把俪嫔弄死的吧？”杨美清蹲下身，难得会去看一个宫里的老嬷嬷，“俪嫔死的可真惨啊，怀胎五月，就被人敞开了肚子拿了娃，鲜血流尽而亡，当时先帝是多么地宠爱这位嫔妃……定然是你，想要这金钗……”

“不是我不是我啊，太后！”刘嬷嬷连番否决，不敢退后半步，脸上更是布满鲜血：“金钗是我从俪嫔娘娘身上偷的，当日她进冷宫之时已经奄奄一息……”

杨美清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刘嬷嬷立刻不敢言语，陆如裳会以，立刻站起身欠了欠身道：“太后娘娘，看来金钗一事已经真相大白，嫔妾还约了婢女凝香采集晨露，就先不打扰您了，嫔妾先行告退。”

杨美清点点头，雪儿执起陆如裳的手，走出慈宁宫正殿，已经挂着正上方的日头已经将天耀国檐壁照得橙黄，御花园的早已百花齐放，哪有什么晨露。

陆如裳坐上银轿，一路到了宫道，雪儿才开口问：“娘娘，咱们为何不细听下去太后和那俪嫔的事儿？”

陆如裳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你觉得太后会让本宫知晓吗，这怕是太后的一件丑闻吧。”

“太后也有丑闻？”雪儿不解地问。

“这后宫，谁没有丑闻，即便是坐上了一统后宫的位子，她也有。”陆如裳将拿着的丝绢别在胸口，“今日，算是我给太后的一点甜头吧。”

“那刘嬷嬷会怎样？”

“会怎样？”陆如裳反问，随即莞尔一笑，道：“你觉得一个偷盗之人，还是一个知晓太后丑闻的狗奴才，后果会怎样？”

雪儿听此回头看了眼那屋檐上最密密麻麻之处，那是慈宁宫，也是最心狠手辣的地方。不及片刻，从那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

那无疑，是刘嬷嬷的声音了。

陆如裳没有回头，她已经上了这艘船了，除非问鼎天下，其余都是死路。

碧盐啊，我终于是为你报仇雪恨了。那打你恨你怨你的人，今日，终于也有了因果报应。

即便是晚了些，你在另一边也要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