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愣了一会儿,他似乎是在认真地回忆,“貌似是一件黑色的休闲衣服。”
他的记忆里一直还算好的,从小就经受过类似的训练,再加上沈砚在疗养院总共就这么几件风格单一的衣服,不是这件,就是那件,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来。
“唔,连着一个很大的帽子。”
尘埃落定,好似有什么东西捶打了下来,宣告一场罗生门最终破解。
程欢在商场里遇到的人,其实是沈砚。
所以她才会那样深信不疑,一口咬定她见到了他,而他在哄骗他。
沈砚和沈非墨确实有几分相似,从小便是这样,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气质谈吐以及眉眼之间的神韵,愈发重合起来——他们似乎总能在对方身上看到彼此。
这不是程欢的错,她也没有在无理取闹。
至少有很多次,沈非墨在疗养院陪沈砚的时候,错过了她的电话,短信。甚至,不是错过,而是会任由手机震动、响铃,直至被来电人略带失望地挂断。
他故意不接。
而那种微妙的瞬间,沈砚总是会波动着一双如黑曜石一般,被镶嵌如眼眶的瞳孔,淡淡发问,“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女人?”
任何时候,心思被一戳即中,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而沈非墨一贯能够完美地粉饰太平,他的面容依然带着波澜不惊的精致张扬,“你怎么知道。”
“反反复复给一个男人打电话,这个世界上我,大概只有这个男人的女人才会这样。”
沈非墨只是轻轻呵笑。
“为什么不接?”沈砚又问。
“男人和男人在谈事情,还是不要受女人的干扰比较好。”他低头,垂下修长的睫毛看着病房里昂贵的地毯,“所以我没有接,这是理由。”
沈砚:“........”
舒雅生日那一天,他说好要去接她,却因为沈砚有所耽搁,所以他去晚了,而她难过到闹着想要离开这座城市。
分明答应过又没有做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她是被承诺的一方,到底给予了多少的信任给那个人,才会得到那样严重的失落呢?
沈非墨不会对沈砚置之不理,除了程欢,那同样是他的职责,他也不会就这样让女生孤零零地一个人消失,所以他选择隐瞒。
他告诉程欢,他在公司忙,所以很抱歉,是他的不对。
而后来,又是一次,那是女生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如出一辙的经过,同样的理由,好在,只是险些错过。
他怕她难过失落,所以给她放了烟花,还将放在书房最深处很多年的钢板送给了她——那是十年前,从沈非墨的骨血里取出来的。
这是他对程欢的弥补,不仅仅是一个生日而已,更是过去的,或者再过去的,种种不堪回首的事情。
他统统都想给她,
这个女生对他而言,是不会放手的重要物品,据为己有之后,就只想彻底占有,没有期限。
但最近这一段时间,沈非墨确实是在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照顾沈砚,在他身边陪着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叶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