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各个学校的放学时间普遍提早,至少叶瑜和沈非墨的学校是这样,下午两点,沈砚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一接通,就是那个少年独特的声音,他在手机那头,吵吵嚷嚷着要来找沈砚玩。
叶瑜便显得要稳重靠谱多了,“要不然你还是早点出来吧,我们在老地方等你。”
所谓老地方,是一家很小众的咖啡厅,有猫有电脑有游戏机,咖啡和甜品都很好吃,比网吧更惬意高级,又比普通的咖啡厅更随性,老板似乎不怎么想做生意,能发现这里都属于机缘巧合。
有空的时候,三个人就会去哪里吃吃东西,看看书,联机玩玩游戏,或者补补功课。
上了高中,便很少有时间,直到周五,他们还算空闲。
其实,沈砚并没有不让他们来找他,可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嗯”了一声,“等学校大扫除结束,我自己过去就行。”
按照校规,每隔两个礼拜就会全校大扫除一次,这次沈砚负责清理器材室。他挂了电话,便着手将体育器械从体育馆搬到该搬的位置。
与其说是器材室,不如说是一个很封闭狭小的空间,一半是杂物,剩下的一半只容得下一个人进来,连转身都困难,再加上沈砚还抱着很沉的东西,环境愈发逼仄窒息。
沈砚吸了很多灰,略有些吃力地收拾妥当,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器材室的门打不开了。一瞬间,他的预感并不怎么好,因为从外面零星传来门锁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故意将他关在里面的。
“是谁?”
那个声音骤然顿了一下,却无人回答他。
沈砚没有再说话,他听见有人在门口犹豫徘徊,然后便没了动静。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走掉。这个器材室里的气味很不好闻,像是处在地下深处,周围都是腐烂的味道。除了那些落了灰,好久没有更新过的器材,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小到只能看见外面小小一隅,就连光线都微弱,零零散散地透了进来。
沈砚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不知不觉,额头上涔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脑海里又闪现过一幕一幕很黑暗的画面。
医学上说,这种症状,叫做幽闭恐惧症,因为在密闭空间里受到过创伤,所以会产生各种恐惧感和不适的反应。
他喘着粗气,蜷缩在仅能够勉强容得下自己的角落里,愈发急促起着。连他这么瘦的人都觉得五脏六腑被挤压着,器材室现在看上去,很像一个监狱。
他被关在里面整整四十分钟,没有手机,没有办法和外面联络,也没有人经过,他想喊,甚至连嗓子都发不出声音来,在这里,静到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孤单的,无助的,害怕的。
器材室在体育馆的后面,附近杂草丛生,平时基本不见人的踪迹,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天渐渐暗沉下来。那么微弱的一点光都很快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有一个冗长厚重的影子挡在了窗户前,沈砚抬起头,他看到了赵安永。
赵安永的胸口起起伏伏的,他好像很心虚,又顾忌什么东西,左右张望了一下,身体一直在哆嗦,那双眼睛的光很尖细,这才落在沈砚的脸上。
多好看的一张脸,多漂亮的一个人,害怕惊讶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将他好好地保护起来。脸上的灰烬本是肮脏的,但出现在他身上,却是锦上添花的效果。
赵安永这样想的,抖得更加厉害,他的唇色发紫,嘴角起了干燥的皮,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对着沈砚,拉开了裤子拉链。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只有三分钟,最后一秒钟,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激灵,收回了自己的手,而裤子间的颓然告示着一场令人作呕的自我狂欢已经结束。
他甩了甩,有些残液甚至甩到了沈砚白皙的面容之上。
门这个时候才被人打开,他立马冲了出去,弯腰,吐得昏天暗地。
脸上的东西好像怎么擦都擦不掉,沈砚喘着粗气,真他妈的恶心。
而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是上次那几个堵住他的公子哥。
沈砚恨恨地将能杀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拿着手机,明晃晃的闪光灯照亮了四周黑沉沉的一片,“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录下来了,哈哈哈。”
是他们让赵安永将沈砚关起来,那些,自然也是他们指使他做的,赵安永此刻就畏畏缩缩地就站在一边,低着头,时不时拿着余光看着沈砚。
“如果不想我把这个发到网上,你就乖乖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