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叶瑜看到他从越野车里出来，将枪收好，很简洁明了地汇报情况，“基本上都干净了。”

沈非墨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波澜。

枪上没有沾染任何杂质，依然泛着明亮的光，就像从未用过一样。而他所说的干净，是带着鲜血的颜色，纯到了极致。

这种落后又民智未开、野蛮大胆的村子，早就该一锅端了，对杀人成习惯的杀手来说，是不值得动一丝一毫的同理心的，他们早就冷血麻木。

这里的人造下太多孽，现在还也不可惜。只不过，叶瑜没有动这里的妇女儿童，有很多都是被拐卖来的，于是，他放他们一条生路。

叶瑜这点和沈非墨不一样，沈非墨只要一个程欢。

“其余的人用不着留下。”

这是在开杀戒以前，他对他说的话，而叶瑜难得违背了一次沈少的意愿，擅自放掉了一些人，他知道他其实也懒得在意。

至于姓王的这一家人，不归叶瑜和他的部下管，因为沈非墨说了，留着，他亲自解决。

他们被五花大绑着，乌沉沉地押跪在地上，死刑犯在行刑以前，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他们却极力挣扎着，哭天抢地，磕头叩首，那副求生的姿态，可怜又可悲。

沈非墨意兴阑珊地擦着枪身，眸子淡淡薄薄，染着一层霜似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叶瑜忍不住吐槽了一小下，“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讲冷笑话。”

看样子，不好笑，既然不好笑，那就做点别的。

沈非墨已经很久没有亲手开过枪，那还是在几年以前，沈非若从楼上跳了下去，他拿起枪，对准当时照看沈非若的护士，别墅里几乎无人敢拦着，而那护士在死前的叫声分外绝望。

按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没有什么表情，血却溅在了他的脸上。黑白分明之外，终于染上了第三种颜色，白皙精致的面容仿佛开裂了一道口子，鲜血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下颌渗透下去。

而现在，他举起枪，在耳边轻轻拉开保险，清脆的枪械声似乎很令人满意。

“砰砰砰——”接连几声，子弹很准地穿过那些人的眉心，干脆利落。

那些人甚至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倒在了血泊里，半睁着毫无生气的眼睛。

枪口隐隐约约还冒着烟，叶瑜接了过去，提醒道，“里面还有一个吓破胆子的，喏，都吓得尿裤子了。”

幸亏沈非墨在程欢的手机里装了追踪器，不然这种深山老林，找不找得到很难说，找到以后人是否还安好，那更难说。

“你说她跑就跑吧，跑到这种地方来....”叶瑜看了一眼周边，四处环山，封闭偏僻，他表示无法理解，摊手耸肩，“我真的想不通她的脑回路呐...程欢到底是有多想不开...你好歹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不打她也不骂她，还给她吃好喝好的....”

就这样她还非得要跑，要是真跑掉了也就罢了，结果被抓到，不被抓到也是死路一条。

程欢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沈非墨就不是沈非墨了，她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叶瑜不屑地睨了一眼地上的瘫软到快要昏厥过去的人，“至少比这种货色好太多了吧...”

不仅仅是好太多而已，根本就是不同阶级的两个物种，沈非墨蹙眉，“拿我和他做对比，想死？”

叶瑜知道自己好像踩中了某人的痛处，毕竟刚才他在门外，也是隐隐约约听到这个瘸子在叫嚷，说是程欢主动勾引他的。唔...程欢可是从来都没有勾引过沈少呢，也难怪他要如此不平衡了。

于是叶瑜非常识相地闭嘴。

王二瘸子的下场当然不会好过，只是，一枪解决掉也太便宜了。

好容易来一个作死的，沈非墨不满足一下他的扭曲变态和黑暗才怪，于是，他淡淡地开口，“古罗马的贵族很喜欢看奴隶和野兽相互残杀，所以才会有了角斗场。”

统治者作壁上观，欣赏那种血淋淋而又刺激感官的酣畅淋漓，叶瑜好像明白了沈非墨的意思。

村落附近有很多饥饿已久的野狗，噢，光是山里面的走兽虫蛇就有很多种类，总之，场面会变得非常有趣。

杀手们将王二瘸子绑在屋子正中央，脱光了他的衣服，又抹上刺激犬类条件反射的味道，几条饥肠辘辘目光贪婪又凶狠的狗，等在一旁，早就蠢蠢欲动，只等着绳索放掉那一瞬间，扑上去将他撕咬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