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只被沈非墨丢下去的猫，它的血染脏了石子路，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死得那样惨烈。

程欢真的害怕了。

“一....”

“二.....”

数到三的时候，她认命般地闭上眼，程欢觉得自己一定活不了了，就这样吧...外婆..外婆...死亡是不是很痛苦...她会来接她的对不对？

可身体并未如想象中的一般往下坠落，而是被一股很强劲的力道拖了回去，最后，她的腿终于落在了实处，她没有死。

多亏了叶瑜，在生死关头，将她从沈非墨的手里救了下来。

程欢浑身瘫软，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衣领上都是涔涔汗水和眼泪，混合着腥味，她劫后余生地痛哭着，脑子一片空白。

叶瑜想松开手，却发现程欢把自己当做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抓着不放。

沈非墨睨着眼前的场景，没有表情，“叶瑜，你胆子大了？”

声音薄凉。

叶瑜抿了抿唇，“你真要她死，索性让她死在外边，我给她一枪，保证干净利落，免得脏了你的手，也脏了沈家。”

沈非瑜盯着程欢冷笑了一下，“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只是一枪而已，死得多痛快？

“我改注意了，在我还没有玩够以前，会好好留着程欢的小命。”

程欢往后缩了一缩，准确地说，是往叶瑜的身后缩了一缩，那张惊恐万分的脸蛋早就哭得脏兮兮，泪痕交错，黏腻着散乱的发。

湿漉漉的睫毛颤动个不停，她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又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叶瑜，“谢谢你....”

声音非常微弱，听得出来，虽然害怕和恐惧几乎快冲破了头脑，但这句话是真情实意的，而且，很清晰。

叶瑜冷眼瞪着已然丢了半条魂的女生，“你有病？谢我干什么，你应该谢他...”

她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沈非墨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小心眼儿，活该她天天哭。

程欢一个激灵，伏在地上，嘴唇发白，手指僵直地扣着地板。

“谢.....”

她对沈非墨却说得非常艰难，哆哆嗦嗦地没个人样。

沈非墨影影绰绰地靠在栏杆上，连瞥都懒得瞥一眼。

“口头上的谢谢有什么用。”他打断，“我更想让你用实际行动来谢我。”

叶瑜听到此处，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不是时候。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这个男人，上一秒置她于死地，下一秒践踏她的尊严。

叶瑜转身离开，却发现裤子被人扯住，他低头看去，程欢。

“你别走...”

他真是服了，一出一出，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又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这个程小姐呐....

“帮帮我...你帮帮我吧...”

她祈求着，“我害怕....”

沈非墨会折磨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