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舒雅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知好歹,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最后,她颤抖着,“你能不能救救纪瑶瑶,她快死了,再不救她,她真的要死了。”
近似一个疯子似的胡言乱语,脸上都是交错的泪痕,“她的左眼瞎了,手上的指甲也被拔了,我在那间实验室亲眼看到的....程欢,你让他们也把她放了吧。”
舒雅几乎都快跪下来求她了。
程欢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的手是冰凉的,和舒雅一样,浑身都在颤抖,觉得害怕。
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起沈非墨袖子上的血,当时他笑着告诉她,是人血。
原来是真的,是纪瑶瑶的血。
程欢觉得自己也快疯了,那个人以虐杀为了乐趣,她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他手上的。
她后退了好几步,甩开了舒雅的手,跌跌撞撞,不知怎么才回到沈家的。
满脑子都是那血淋淋的场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胸口仿佛堵住了巨大的石头,头晕,反胃,想吐,各种各样难受的生理反应一并出现。
沈非墨到底是怎么做到折磨完一个人以后,那样风平浪静,若无其事?
程欢明白了,他一直就是个疯子,人命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值钱。
吴若沛一眼就看穿,“程小姐有心事?”
程欢摇了摇头。
吴若沛对她这种状态有点担心,要是被沈先生看到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而且,今天是十月十九号,是非若的忌日。
沈先生已经在她的卧室里待了一整天了。
整个沈宅都缭绕着挥之不去的阴云,凉飕飕的,毫无生气。每个人在今天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说错半句话,做错半件事,而程欢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张等着他发怒的脸。
吴若沛的预感愈发不好,过会儿大概要发生什么,她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很替那个女生担心,却又没有办法。
沈非墨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很安静地看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皆青春年少,他们的外貌相似,都是极盛的容颜,所有的光仿佛落在他们身上,那样耀眼。
男生比女生高了许多,他们穿着同样款式,挨得很近,看上去很亲昵。女生的面容是自信而又张扬的,对着镜头wink得很俏丽,而他笑着揉着她的头发,眼角底下都是温温和和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