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墨倚在车门口,慵懒又漫不经心,他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然后才看见女生面带错愕地出现在一片蒙雾里。
“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程欢猛然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她摇摇手,表示拒绝,“不,不用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只是送你上个学而已。”他却打开门,笑了笑,“还是说,我很像坏人?”
坏人又不会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沈非墨的笑容如春风一样干净和煦,一瞬间,程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不是坏人,应该也不是好人。
可她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了那辆跑车,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要怎么办?还是说,太过警惕所以想太多?
程欢拘谨地攥着手,生怕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旧鞋子弄赃了这样昂贵的车,傻得一动都不敢动。
还是沈非墨替她系上安全带。
程欢从未和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更是不安。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因为靠的太近所以闻得很清楚,这种陌生的味道令程欢觉得很不自在。
她试图收紧自己的身体,不和他有太多接触。
沈非墨将这微妙的举动尽收眼底,他依然是恬淡地勾起唇角,然后将程欢的安全带扣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开车。
而她满脑子都是紧张,紧张到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没有问她,却将她很精确地送到了学校。
程欢对沈非墨说了声谢谢,然后慌慌张张地下车,开门之际,如同解放般轻松自在。
她实在不会掩饰自己。
害怕一个人,抵触一个人,讨厌一个人,都浮于表面,淋漓尽致。
那天又下了很大一场雨,淅淅沥沥,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停。雨季似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到处都是挥之不去的潮湿和泥土的味道。
放学的时候,沈非墨也在校门口等程欢。
她抬头,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紧紧拧着书包带子,脚步一僵。
人群之中,他最耀眼,周遭的嘈杂的市井氛围似乎都配不上他这样一幅上等名画,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次,沈非墨换了一辆比较低调的车,就停在对面那条街,一棵老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