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颗一颗的，滚烫而戳人。

吴若沛的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她才那么小，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沈非墨不应该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程欢身上。

“乖，欢欢，不哭了，我在这儿呢。”

吴若沛轻轻地拍着女生光凉湿润的背。

外婆也喜欢喊她欢欢。

程欢抱得更紧，哭得也更大声。

夜凉如水。

月光微弱又单薄，笼罩着一个颀长却孤寂的影子，沈非墨倚在墙上，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他侧着脸，姣美的线条明灭可见，浓稠夜色和光起起落落地交错着，扫出一个淡淡的轮廓。

沈非墨垂着眉眼，有心事的时候倒是不知不觉就收敛了狠戾，反而是安宁又温和的，恍惚间时光穿梭十年，他还是那个柔软的少年。

吴若沛轻轻阖上卧室的门，她一出来，便看到这副景象，如画卷一般赏心悦目。

沈非墨很敏捷地就捕捉到了动静，他微动了一下睫毛，问，“她怎么样？”

吴若沛如实回答，“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男人点了点头，又瞥了她一眼，“你给她吃药了？”

“这……”

她有些慌张，没想到手里攥着的药盒子一下子就被发现，沈先生好眼力，总是能不动声色地察觉各种微妙的变化。

吴若沛摇头，“还没有。”

“对身体不好，不要给她吃。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是在安全期。”

安全期也不绝对安全。

吴若沛还是坚持，“先生，要不然还是吃一片吧。”

毕竟，她还小啊。

“怀孕了我会负责。”沈非墨一字一顿，“我说不许，不明白？”

这下吴若沛不敢再说什么。

时针滴滴答答地走了一圈，现在是凌晨两点，日期是九月二十三号。

“先生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其实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沈非墨的失眠很严重，习惯依赖烟酒和安眠药解决这个问题。

吴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他在数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花瓣似的唇微微张合，一颗，两颗。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并未有多少星星，只有挥之不去的乌云，和吹不尽的凉风。

吴若沛叹了一口气，他不快乐，一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