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仁馆大门前,李国仁目光如矩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思奕。
“奕儿,你真的没有报警?”
“爸,说实话,我回来的时候,的确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车,也看到了车子在晃动,但我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妹妹,我想着她才流产没多久,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我知道里面的人是妹妹,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的。”宋思奕目光真诚的道。
看着宋思奕的目光,李国仁也觉得冤枉了宋思奕,就算当时是他,面对那样的情景,也不会把里面的人往李语依身上想,毕竟她才失去一个孩子。
“爸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不回家吗?”宋思奕关心的问。
“晚上的事情都被记者拍下了,我必须去公司一趟,让公关部和那些记者打招呼,争取不让这件事情扩散,将影响降到最低。”
“好,爸爸路上小心!”
宋思奕回到房间,给厉元凯打了一个电话。
“三嫂,还没有睡?”
“厉少,那些记者是你叫来的吗?”宋思奕开门见山的问,她只是给厉元凯发信息,让他过来抓慕旭航,给他一个教训,并没有叫记者。
“是的,我想的是不是很周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终身难忘,不敢再随地发情。”厉元凯云淡风轻的道。
宋思奕眉头皱了一下,“厉少,我求求你,不要让记者把今天的新闻发出来好吗?”
“他们背叛你,还在婚礼上陷害你,你不想报仇吗?”
“你也听到了,李语依以后不能怀孕了,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就不要再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了,求求你,别让他们发新闻,好吗?”宋思奕乞求道。
“我本来就是替三嫂出气的,既然三嫂替他们求情,就随你意了。”
“谢谢你,厉少!”
“跟小弟就不要客气了,小三嫂不用为此感到自责和心软,今天他们做的事情,就算你不报警,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李语依的身体不是你造成的,是他们两个人的错,与你无关。”厉元凯声音认真的道。
听到厉元凯的安慰,宋思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谢谢你,我明白。”
挂断电话,宋思奕扑到床上,让身体陷入软软的被子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李语依苍白如纸的脸,如厉元凯所说,心里原因,她本能的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如果她没有报警,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宋思奕,你不要再玛丽苏了!
她们想要你的命,害你坐了三个月牢,是你的仇人,你有什么脸可怜她?
宋思奕在心里骂自己,告诉自己不去想李语依的事情。
李语依的脸消失了,但她脑海里又浮现另一张脸。
那就是顾君城!
夜深人生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很想念顾君城,想和他说话,想听他的声音,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想念顾君城,想看到他。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想念他?
是因为想听听他对李语依事件的理解,才会想他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不是因为她想他了。
……
第二天下班后,宋思奕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李语依,但想着去了也是被憎恨,徒惹她生气,便没有去医院,而是去‘弈武道’找柳文昌学武术。
在去之前给柳文昌打了电话,取了现金,开着车半个小时赶到。
“师傅,这是一个月的学费!”
“嗯,放在桌子上!”柳师傅淡淡的道。
“师傅,我们现在开始吗?先学习什么呢?”宋思奕期待的问。
“跟我来!”
宋思奕跟在柳文昌身后,走到一个房间前,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宋思奕看到房间里面是一个大水池,水面上漂浮着各种药材。
“师傅,这是?”
“今天的课程是泡两个小时的药浴,这个药浴昨天晚上就开始烧了。”
“药浴是强身健体的,这和习武有什么关系吗?”宋思奕好奇的问。
“忘记我昨天说的话吗?”
宋思奕当然没忘记他说教习时不接受反驳的话,连忙摇头。
“没有忘记就好!”柳文昌说着抓住宋思奕的衣服,将她像提小鸡一样的扔进水池中。
宋思奕没想到池子那么深,在里面扑腾了好一会站游到边上,发现池水刚好到她的下面,头一低就会喝到水。
难不成让她站着泡两个小时的药浴?
这是什么奇葩训练方式?
虽然很接受这种方式,但宋思奕还是乖乖站在浴池里。
很快,就感觉到浑身闷热,有一种说不出的憋胀感,让她想要离开药浴池。
但想到柳文昌昨天的话,和他习武要吃不少苦,便继续坚持。
除了在监狱的那三个月,这是宋思奕第二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她的身体被药水泡的很难受,每一根毛孔都像是被人强行扩大一般,疼痛难言。
宋思奕在心里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两个小时后,房门打开,上官奇站在门口,“上来吧!”
宋思奕有些艰难的从水池里爬上来,声音沙哑的问:“现在要做什么?”
“每天两小时,教学结束,爱干嘛干嘛!”上官奇说着扔给宋思奕一个袋子关门离开。
宋思奕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是一套湖绿色汉服,面料是上好的丝绸。
宋思奕喜欢汉服,算是一个汉服迷,买过好多套汉服,但从没买过像这套这么好看,质量又上乘的汉服!
将汉服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宋思奕有种穿越的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美丽优雅的公主。
宋思奕走出门,看到上官奇正坐在一个小圆地毯上打坐。
“师傅,你也是汉服控吗?在哪里买的这么好看的汉服?告诉我地址,我也去买几套回来。”宋思奕微笑道。
上官奇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宋思奕,目光静静的看着她。
见上官奇一直看着她,宋思奕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穿的不好看吗?”
“我的东西岂有难看之礼?”上官奇傲慢的道。
他的意思是说不是他东西难看,而是她人不好看呗!
“师傅说的对,师傅眼光是一等一的好,师傅的衣服好看,是徒儿长太磕噌了。”宋思奕讨好的陪笑道:“这泡药真的和练武有关吗?”
“既然你质疑老夫的能力,就请另请高明!”上官奇不悦的道。
老夫?
当你还活在大清呢?
这家伙不仅是汉服控,就连生活说话都和古人如出一辙,看来真的是很想穿越回去啊!
“没有,我学费都交了,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既然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徒儿就不打扰师傅了。”宋思奕说完站起身离开。
……
李语依住院,冯惠每天在医院照顾她,顾君城出差,李国仁想让慕旭航吃点苦头,不听李语依彻诉,慕旭航依然被拘留。
没有这些人的打扰,宋思奕的日子过得很安逸,每天上班,下班,到上官奇那学武功。
一转眼四天过去了,上官奇不是让她泡浴,就是让她喝一些奇怪的药水,或者是分辩人体穴位,今天更是过份,在她头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总之就是在不整死她的前提下,不教她一点武功,这让宋思奕不禁怀疑人生,怀疑她是不是拿十万块跟了一个假师傅。
在上官奇把宋思奕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掉之后,宋思奕一脸乞求的看着上官奇。
“师傅,明天我要参加一个齐奶奶的寿宴,原本想着跟你学几天,学不到精髓,至少可以学个三两招,可是几天下来,你连一个出拳都没有教过我,让我怎么防身啊!”
“蠢货,谁告诉你防身一点要学武用蛮力了?”上官奇翻了一个白眼。
被人翻白眼,宋思奕还是满脸讨好的笑容,“那师傅就教我一个防身术呗,徒儿生日那天遭人算计,心里真的有阴影了,怕防不胜防呢!”
上官奇拿起一根银针递到宋思奕面前,“它就是你的防身武器。”
……
隐国飞往宁城的飞机上,顾君城看着窗外如棉花一般软绵绵的纯净白云,眼前不由浮现一张干净清新的脸。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这白云一般纯净无瑕。
这次去隐国出差,因为商业机密,全程在无信号的环境中会谈,一连五天,顾君城都没有和宋思奕联系!
让他不开心的是这五天内,宋思奕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反倒是给厉元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想到厉元凯说的事,顾君城不由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她这五天过得怎么样?
“徐浩,你看看你家总裁那傻样,肯定是想到晚上有女人抱,高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陆向川调侃道。
顾君城一个清冷的目光射向陆向川,“你羡慕?”
“切,我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会羡慕你家的清汤挂面?徐浩,你说对不对?”
被夹在中间的徐浩一脸严肃道:“我去上厕所!”
两边都不是他得罪的人,除了上厕所逃避,他总不能跳飞机吧!
“五天没有见面,有没有看清楚你的心?”陆向川目光严肃的问。
“什么?”
“别给我装傻,你懂我什么意思,有没有爱上那丫头?”陆向川目光期待的问。
顾君城身体随意的靠在沙发椅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女人都发情。”
“切!要不要脸?你不发情,会恨不得天天把丫头绑你身上?”
“滚……”
陆向川见顾君城不说,拿起毛毯盖在脸上,“小爷才不管你的事,养足精神,晚上才有力气找美女。”
贵宾室舱一下安静起来,顾君城脑海里不由浮现陆向川的问题。
有没有爱上那丫头?
这几天很忙碌,忙到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念,但她的音容笑貌却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眼前,在他疲惫的时候,想到她的笑容,身上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瞬间恢复体力。
会议一结束,更是态度坚决的拒绝王室的晚宴邀约,买最快的班机飞宁城。
如果这不是在意,他想不出是什么!
但说它是爱,又少了一点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宋思奕在他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
正在齐老夫人寿宴上的宋思奕并不知道顾君城正在飞机上,纠结他对她的感觉。
寿宴在宁城开名大酒店举行,为了保证寿宴的安全私密性和宾至如归,欢畅一聚的感觉,齐家包下整个酒店,给前来宴会的人住,当然去留随意。
宋思奕穿着一件香槟色V领礼服,妆容精致得体,脚踩七公分水晶高跟鞋,及肩的头发编了一个韩式编发,使她看起来性感中带着几分俏皮,作为齐老夫人的上宾站在她旁边,看着齐老夫人接受众人的祝福,帮助接收礼物。
“那不是宋思奕吗?前段时间不仅搞砸妹妹的婚礼,还把妹妹推流产,她怎么在这儿?”有人小声议论。
“谁知道呢?看样子她很得齐老夫人的喜爱,该不会是要和齐大少结婚吧?”
“不是吧?人都说这场寿宴明是为齐老夫人做寿,实则是齐振天把学成归来的齐大少介绍给众人认识,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她要是和齐大少结婚,齐家也不会这么隆重的办寿宴了吧!”
“也是,宋思奕那么恶毒,连亲妹妹的孩子都不放过,宁城哪个豪门敢要她?”
“……”
听着那些窃窃私语,宋思奕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落落大方,眉目含笑。
齐老夫人握着宋思奕的手,目光慈祥的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最善良的人!”
宋思奕低头对齐老夫人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谢奶奶相信我,我可以用我十年寿命发誓,我没有做推妹妹下楼的事情。”
齐老夫人紧张的道:“快‘呸呸’打嘴巴,你不用发誓,奶奶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在两人对话时,一道尖而洪亮的声音响起,“老夫人,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宋思奕抬头看向来人,在看到对方那犀利的目光时,神色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惊慌。
是王子宏以及他的父母。
宋思奕在法庭上曾见过王子宏父亲王庆祥一次,就那一次,就让她对王庆祥终生难忘,只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太过犀利,他留着八字胡,目光像老鼠一样,身材又瘦又小,一米六多一点,被他的目光看到,就像被老鼠撕咬过一般,浑身非常不舒服。
他的妻子陈梦倒是很高大,一米七左右,但体重和身高的比例是1:1,左看成球侧亦球的即视感。
王太太家很有钱,王庆祥只是王家的一个打工仔,有一次救了王太太的命,王太太对他以身相许,王庆祥靠着太太,成立现在的王氏集团,发家后,也没有嫌弃糟糠之妻,不管什么场合,都十指紧扣的带着王太太出席,在宁城,他们俩的爱情让不少人羡慕。
宋思奕看他们两个风格迥异的人站在一起,对他们的爱情表示赞赏,但对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却是不敢苟同。
王子宏虽然遗传了他们的所有优点,生的白白瘦瘦,又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但那神情,明眼人一看就是纵情声色的浪荡公子。
尤其是此刻他看宋思奕的目光,像极了他父亲那样的老鼠眼,给人一种阴森恶毒的感觉。
她不仅剪断过他的命根子,还在一个星期前,差点把他勒死在厕所里,他肯定恨不得杀了她。
“老夫人还记得我吗?”王太太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