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起,白薇给我擦眼泪的手绢突然一个没有握住,被风吹出了窗外,挂在了窗外那一棵树的枝丫上。
白薇的手,还未收回,笑道:“你看,连这手绢都飞不出皇宫,何况我?我和这手绢的命运一样,别人一扬手,说不定我的命就没了。”
我看着那手绢被风吹的挂在枝丫上,不管怎么努力,始终被挂的牢牢地,若是没有人拨动的话,怕是就在那枝丫上缠绕一辈子,是啊,白薇的命从来都是由别人不由她,她不过只是在强权之下的不屈的冤魂罢了。
如今这皇宫之中,最大的应该就是皇上司玉轩和皇后陆平安。
如果说皇叔的权利更大,不过皇叔白凉甚少管这些事情。
司玉轩登基的那一日,举国同庆,我站在高处看着司玉轩穿着一袭黄袍,旁边的陆平安裙摆长的比我的床榻还长。
我们这一批自然是不能再住到才人殿内了。
迎新辞旧,我们被安排到了不远处的偏殿,基本上没有什么婢女伺候,说起来,也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的嫔妃们都分散了住处,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白薇仍然住在才人殿。
我被分来这里的时候,白薇依然是个才人。
我不是不肯委曲求全的去讨好司玉轩求个位分,我想的直不过是我和司玉轩的感情是平等的,他应该会想到我,主动来替我安全,司玉轩之前顾及皇上,如今他便是皇上了,皇上应该…没人来管才是吧?
白薇之前给我说,倘若司玉轩那边没有动静,我也没有想法的话,真的跟随去殉葬,那么她便帮我安排一番,安排一番让我出宫。
宫人们说我住的地方便是冷宫,这里不会有人过来,我们这一批“老”嫔妃们都要殉葬的。
还有宫人冷嘲热讽的惋惜说,我才侍寝一天封了才人,皇帝还没来得及给我更高的名分更好的待遇,便死了,以为我是野鸡变凤凰,却不想,野鸡依然是野鸡。
这些难听的话刺耳的话,我都未曾在意,我知道我一直在等司玉轩。
但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司玉轩来。
唯一来过的是白薇,以及白凉。
我感觉我和白家人似乎总是有缘分,白凉来的时候,我坐在冷宫之中看着外面的天日。
人们都说冷宫之中如同黑暗的地狱,永无天日,但是我却仍然保留着一丝希望。
白凉来看着我,皱起了眉头道:“看你好像是瘦了,你住在这里,有没有想好未来怎么办?”
我迷茫的看着白凉,“未来,我能有什么未来?好像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有未来了。”
我起身打算去打井水给白凉煮茶,白凉拦住我,问:“去哪儿?”
“打水。”
白凉淡然如斯的说道:“那附近的一口井里面前几天刚死了人,你便不要饮里面的水了。”
“死人了?”
“对,死的是先帝的嫔妃其中一个,好像是被下人们羞辱,而且也不想去殉葬,所以投井而死了。”
我听着白凉这般说,微微道:“这便是命,那又如何?”
大概是听着我这般不凉不热的语气,白凉有些恼怒,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却听他道:“你若是再不为自己谋取出路的话,你很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宫里。”
他蓦地稳住我,我整个大脑就好像缺氧了一般,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放大的俊脸。
他吻的有些狂热,如燥热的夏天开始的狂风骤雨,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死死的。
推不开,我恼怒的使劲儿咬了一口白凉,他吃痛的时候,我推开了他,冷冷道:“皇叔,请自重!”
他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擦了擦嘴唇的血,笑道:“自重?本王想要得到谁,根本不需要经过同意,楚薇,本王好像对你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