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松风伸手抱住曲长歌纤细的脖颈,回吻他。
“惊栗之处仍能与你相拥,仿佛游戏之中,忘掉轻重......”
曲长歌慢慢地伸出手,揽住靳松风的腰身,艰难又笨拙地回应。
“沿途就算意外脱轨,多得你,陪我摇曳......”
远处燃起绚烂的烟花,一丛一丛的照亮半片天空,映得长歌脸颊上的泪痕闪闪发亮。
歌声在风中扶摇而上,温柔的包裹着曾经遥不可及的爱情,飞向触手可及的宇宙。
靳松风松开曲长歌,认真地看了看那被眼泪糊了一脸的小脸,凑上去吻掉了眼尾挂着的泪珠。
“咸的。”他握着曲长歌的手,又在上面亲了亲,“怎么老是忍不住想亲你呢?”
曲长歌破涕为笑,也反手把靳松风的双手捧在手心里,有模有样地学着亲了一下:“奖励你的。”
“奖励我什么?”靳松风还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栗子剥得不错。”曲长歌转了转眼睛,从身旁的纸袋子里摸出一颗糖炒栗子,“再剥一颗吧。”
靳松风接过来,三两下拆了颗完整的栗子出来,塞进曲长歌嘴里。
曲长歌美滋滋地嚼了起来,腮帮鼓鼓地,像只偷食吃的松鼠。
靳松风坐到他旁边:“你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家里的阿姨去接你晚了点,到学校的时候你却不见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爸急得差点报警。”
曲长歌轻轻“哼”了一声。
靳松风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忍不住嘲讽他爸的关心。
曲长歌:“他还知道孩子丢了要报警啊。”
靳松风不做声地自己摸了颗栗子出来:“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在街心公园的路边找到了你。你就站在糖炒栗子的摊子边,将将有摊子那么高,踮着脚往炒栗子的大铁锅里瞧,一边瞧栗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摊主。”
“人家看不过去,拿了个栗子逗你,你接过去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就要吃。”
“可你太小了。”靳松风捻开栗子上没剥掉的薄皮,像是怀念什么似的,“剥不开,把壳嚼吧嚼吧一起吃了。还好我抢先一步冲了上去,要不你就咽下去了。”
“天呐。”靳松风最后总结了一句。
曲长歌扭头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深吸了一口气。靳松风拼命忍住笑,知道他这就是要张嘴怼人了。
“你……唔……”曲长歌嘴一张就被塞了个栗子,并不由自主地嚼了起来。
“不会剥也没事,现在也不用会。”靳松风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正有我给你剥。”
曲长歌把栗子咽了下去,神游似的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靳松风。
靳松风还在歪着头盯着他笑。他抬手捂住靳松风的脸:“笑什么啊,奇奇怪怪的,不许笑!”
然后又低低地补充了句:“栗子还挺甜的。”
靳松风拉下他的手,一手扣着曲长歌的后颈,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先吻了一下,然后抵着他的额头,笑着说:“没你甜。”
“胡说什么。”曲长歌的脸都烫了。
“没胡说,我刚刚尝过的。”
靳松风贴着曲长歌温烫的额头,轻轻地,把这话敲在长歌的心头。
左顾右盼的长歌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然后手忙脚乱地想把花瓣合拢。
靳松风温柔地按住面前那颗乱动的脑袋,又轻飘飘地往曲长歌的耳朵里送了一句话。
“晚了。”
花突然没了,曲长歌看到了外面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玻璃罩。他对着玻璃瞧了半天,才从若隐若现的影子里发现端倪。
原来他就是那朵开得骄傲矜贵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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