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随后我感觉到一阵透心凉呢?”句阅奇表情冷了下来,“就跟你的房子给我的感觉一样。”
“……”
“后来我每次走进那个教室都有这种感觉,我以为没事。后来有一次下课,我在教室前面答疑还没走,有个学生突然叫起来,说教室饮水机的水变黑了。”
句阅頔眉毛一挑:“你也看见了?”
“不,我没有。我看得是正常的。”
“哦……”
“那天之后班里有几个学生发了三天高烧。不过那也正好赶上流感……”
“行了,你明知道不是流感——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句阅奇摸着自己的后颈,有点艰难地说:“我感觉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脖子。”
“你说什么?”句阅頔往他身边靠近,“我看看。”
“……”句阅奇条件反射地想拒绝,只是句阅頔眼神太吓人,让他没办法只能拿开了手,把头低下去。
句阅頔扒拉开他脖子处扎手的碎发,只看了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是你,会先说这个。”
句阅奇后颈皮肤惨白,上面赫然是触目惊心的青色指印,指尖的部分皮下出血发着黑。
受害者本人非常淡定,他满不在乎地说:“鬼难道在我身上吗?”
“现在不在。”
“是啊,它只是当时在抓我,我晕过去它就不见了,我按时间线说有什么不对。”
“你现在还疼吗?”
“有一点酸疼吧。”
句阅頔急得跳脚:“你就不怕你后脖子被下了个蛊吗!疼你不先说!”
句阅奇依旧面不改色:“那我疼是因为那是个蛊吗?”
“不是。”句阅頔翻了个白眼,“只是抓伤。”
“所以我为什么要先说。”
“妈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怼我了!”句阅頔把矿泉水彻底喝干净,一手捏扁了瓶子把它扭得噶啦嘎啦响。
句阅奇把自己的脖子从句阅頔的目光下解放出来,理了理头发。正好清脆愉悦的放学铃声响彻校园。他望了眼晚霞渐淡的操场,说了句:“我们再回教室看看。”
刚才那个临时家长会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教室里只有一个家长带着他的孩子还在和班主任纠缠不清,门外副班带着刘可心和他的父亲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刘可心应该是准备进教室收拾书包,只是没想到教室里还有人。他往父亲身后躲着。教室中那个伶牙俐齿的卷发女人一语落地眼睛一斜正好看见他。
“啊。来得正好啊。”
那女人个子不高,蹬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嗓子亮堂的硬生生撑出了一米八的气势。她挑着已经褪成蓝色的纹绣眉毛,迈着步子占到了刘父面前。
“我说你啊,让一个智商只有10岁的孩子上初二你这是对你自己的孩子不负责任。”她毫不见外一同数落,“你孩子跟不上,他也吃亏,吃亏就会心里不健康,对不对……”
刘父也不知是天生性格软弱,还是因为刘可心的关系习惯被人指指戳戳,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句阅頔走到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让人浑身不适的场面。
女人的数落仿佛没有尽头,只是突然一下她的声音细不可查的断了半秒。
句阅頔立马警醒,他凝神把心中的障目移开,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把句阅奇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