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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中)(2/2)

应予程是在两天后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温睿良正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手上拿着部早就已经没电的手机。

应予程心疼地抱住了他,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直到温睿良终于给了他一点反应。

他捧着温睿良的脸,吻落在了温睿良的额头,鼻子,嘴唇,带着温柔又内疚地恳求原谅。

温睿良把头埋在了他的肩上,不让他亲。

应予程感到肩膀濡湿了一片,怀中的人颤抖着,哭得他的心头也跟着一颤。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应予程抱紧了温睿良,在他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温睿良哭累了,直接睡着了,应予程小心地把他抱回了卧室,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想要去洗手间,温睿良却抓住了他的手不放,不安地皱着眉。

应予程哄了他一会,把人安抚好后,去洗漱了一下,也钻进了被窝里,搂着温睿良一起睡。

温睿良是被应予程吻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到应予程一张放大了的脸,他闭着双眼,全神贯注地用柔软的嘴唇亲过温睿良的肌肤。

室内的气温急剧上升,温睿良才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被应予程亲得迷糊,脑子里无法思考,下意识就去回应纠缠应予程。

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应予程抵着他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是极尽的温柔。

我等不及了,应予程说,宝贝,让我标记你吧。

温睿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彻底沉沦了。

被标记之后温睿良果真体会到了医生所说的极大的愉悦感,被应予程的信息素所包围令他感到安心,多日来的焦虑终于消散了,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舟靠了岸。

他问应予程失踪的那几天去哪里了,应予程只笑了笑,说去准备一些东西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但见应予程不愿多说,也就没有继续问、

过了几天,应予程把他带到了城郊的一座山上。正值夏季,夜晚的山风吹散了夏日的酷热,带来丝丝清凉,温睿良的手被紧握着,两人慢慢地往山顶走去。

山顶上有个大的观景台,可以把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观景台的另一边是一处泉眼,偶有点点星光从中飞出,是在城市中罕见的萤火虫。

观景台上只有几盏矮灯,暗黄的光线疏懒地照在了应予程的身上,温睿良看着面前的人把他的手握着,套上了一个款式简约的戒指,然后极其珍重地吻了吻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抬头对他一笑,你是我的人了。

温睿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抱紧了,应予程在他耳边不停地问你愿意吗?

温睿良缓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被求婚,他把头埋在应予程的胸前,闷闷地说了声明知故问。

那你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吗?

我愿意。

一般的故事,只要到了结婚这一步了,就完结了,后面就该是两人美满生活的日子,或许会有摩擦争吵,但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温睿良想如果他没有发现那张多年前的检查报告,是不是事情的发展就会不一样了。但后来想不是的,他终有一天会知道的,而且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温睿良是在无意中翻到了夹在书中的那张泛黄的检查单,时间是十二年前了,印刷的字墨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楚看见姓名是应予程,下面是一大堆血液检查和信息素检查的结果,最后的的结论写的是:信息素过敏,建议住院治疗。

与检查单夹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照片,是应予程和一个男生的合照,两人肩靠肩的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照片上的应予程穿着校服,模样看起来不过是个高中生,而照片上的另一个男生,温睿良看着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照片的背面是龙飞凤舞的笔记,写着应&白,落款的日期算起来也是十二年前。

对比起照片,温睿良更加关注检查单上写的信息素过敏,他从前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的病例,网上一搜才发现是对信息素过敏可能出现的症状有轻有重,而应予程的检查单上写的是建议住院治疗,那么是否表明他对信息素的过敏反应很严重?

温睿良还没有等到应予程回来,应予程的母亲就打了电话过来,约他见面。

见面的地点是在市内一家高档粤菜馆的包厢里,温睿良推开门的时候,应母也抬头,对他微笑着。温睿良却总觉得这笑里的意义不明,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应母,只知道她曾经也是恒源集团的执行总裁,现在已经逐渐隐退了,只在董事局内留了个位。

温睿良有些紧张地走进了包厢,一时间觉得自己赴得是一场鸿门宴。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经历过商场的腥风血雨,对他也是拿捏到位,短短几分钟就把让他去做标记清除并且离开应予程的要求提了出来。

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应母刚刚把应予程患有信息素过敏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知道了他和应予程的信息素匹配度有百分之九十七,被标记了的温睿良对应予程来说就是慢性毒药,即使有信息素阻断剂,他的信息素也会对应予程的身体产生经年累月的伤害,对他的整个免疫系统的损害是不可挽回的。再假设如果有一天抑制剂失效了,那么他这颗定时炸弹就能害了应予程的命。

温睿良白着一张脸,紧咬着牙关,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应母,他应该答应的。

应母见他迟迟不回答,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说希望他能原谅自己,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如果他是一个Beta,或者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低,她也不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但她只有应予程这么一个儿子,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一个爱的人幸福地度过这一生,但如果那个人威胁到了应予程的命,那就是触碰了她的底线。应予程可以因为爱他而选择承受标记可能带来的危险,但是他如果也爱应予程的话,难道会希望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中吗?

应母的声音如同利刃刺得他的脑袋发疼。温睿良点点头,眼神涣散地说自己会去做标记清除,会和应予程分手。

后来的那段日子温睿良只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在思考什么时候跟应予程提分手,又每天都想过完这一天,再过一天就好了。

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在微信上号召大家出来聚会,白涵远说自己还在国外,要过一段时才回国。白涵远在留学时期和他还是玩得不错的好友。温睿良看着他的头像,鬼使神差地点进了他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有好几张他的自拍照和全身照,温睿良盯着看了好一会,终于是把白涵远的样子和那张旧照片上的样子对应了起来。

白涵远也是一个Omega,所以,他们当时也是因为应予程的信息素过敏才分开了吗?温睿良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疯狂冒出的嫉妒的情绪和不安。应母的那一番话,让他每天都如履薄冰,他一边憎恨着自己可能会害了应予程,一边又感到愤怒,为什么应予程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有信息素过敏的事,为什么不跟他商量,为什么要瞒着一切来标记他。

他和应予程开始无止境的争吵,他故意拿出了那张旧照片,指责他心里还有着别人,拿着应予程深夜的几通电话说事,无论应予程怎么解释他都表示不接受。他内心里清楚一切的争端不过是他故意挑起的,他在等,等应予程有天受不了他了,会跟他提分手。似乎那样就可以减轻他心里的负担,看,我们分开只是因为性格不合,不是因为我会可能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应予程被他闹得有些心烦气躁,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留了他一个人在家,自己连续在公司呆了好几天。

温睿良内心既害怕又担心应予程,他想反悔了,想跟应予程坦白一切,希望能两个人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

但他没有等到应予程回来,就在下楼去买早餐的时候被几个人带上了车。

他们把他送到了郊外的一所私人医院,看到手术室门口外面站着的应母时,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应母冷着脸说应予程前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晕倒了,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又是因为信息素过敏,他不应该磨蹭这么久,当断则断。

温睿良被打了麻醉,躺在冰冷的铁架床上,看着头顶上白亮得吓人的手术灯,意识逐渐散失,心底里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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