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念及多年情谊,聚其一魄,让大鹙投掷与孽海,看造化吧。
听到此处,上神心想,西王母素日里,看起来虽美艳无双,但因掌管刑罚,眼角眉梢处的狠厉之色,不需要大动,已让人心颤。没想青鸾一事,倒也能窥见心底一丝柔软。
“你帮她滋养化形,难道是对她有意?”
这醋味香飘千里。
石碑搭按在他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她又不是你。在说了,我这人随性却不随意。”
这话听得耳朵痒痒,还是挺受用的,上神又问道,“那又为何?”
“无聊罢了!原也没想在她身上讨些什么,只是在孽海里与那玄水君想看两厌,多了一魄与玄水君有关的活物,我自是好奇。”
说得如此寂寞空虚冷,也不知是真是假!
上神掰着小肥指头,奶声奶气地说,“既是如此,为何她化形后,却不让她与秦泽相聚?”
“这事,还真与我无关!她顾虑着,三界祸事虽非她所为,但因她所起。西王母念及情分放她一条生路,若在天界和秦泽相爱相守,于情于理上,总归下了西王母的脸面,也对不住因三界祸事而牺牲的众神。”
“所以,才下界?!”上神打了挺,坐直起来,又被石碑轻按下去,伏贴在肩。
石碑轻叹,“下界这事,我权衡再三,并非贸然而行。除了青鸾告知我的实情,也有在汲取秦泽反沁之力时,感受到的“求不得,嗔与痴”,一个为爱所困的人,想来也是一个多情之人。这事若成了,我卸下神责,青鸾情有所归,秦泽脱困孽海,一举三得。”
“你就如此自信?”上神想想刚刚结束的那场大战,心跳仍旧慢了两拍。
“若这事败了,我也能把这祸事,导向正轨。在人界,除了净化我因反芯而得的杂念,也用人分摊秦泽身上夹带的恶欲执念;而你,也曾经作为我的最后防线而存在。三生石里的三界姻缘,其实也能很好的摊薄、淡化恶欲。但我如何算计,都没算上,爱上你,这一步。”石碑笑叹着。
上神揽紧石碑的脖颈,像只小奶狗般,蹭呀蹭,摇头摆尾的,心花怒放。
“怎么,真觉得自己还小?”石碑按住上神乱拱的小脑袋。
“呵呵,”上神两眼迷成小月牙,笑嘻嘻的,“恶欲执念,皆因欲爱恨离别苦求不得所起,三生石掌管三界姻缘,因情所系因爱所困,显得致喜致悲,所以,它能淡化、摊薄?嗯,也对,若人人得其一,散开了,自是少之又少。”
“聚之散之,都在于人。”
“这么说,秦泽倒是误会你了。”
“也不是,至少我也是有目的。” 石碑心道,各取所需,也无所谓谁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