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捡了个窗边的位置,刚坐下,没想就有人坐他对面,自以为帅气地冲他亮着一口白牙,笑嘻嘻的。
“许久未见,阿合越发好看了!”
上神没好气地说,“来这干嘛?”一见这人,他的脑仁开始咚咚作响,疼得很。
这语气,这神态,啧啧啧,天蓬觉得这趟来得值。不过,说他犯贱也行,若眼前这人突然给他好脸,他还得提防提防,毕竟天池旁那一脚,他可记得清楚。
“这不是西王母寿诞,下来找些有趣的东西。那知路过这,见山中灵气闪过,就过来会会。”
山中灵气闪过?莫不是那沙盘?上神像找到由头般,赶苍蝇一样,催促道,“赶紧去呀,别赖在这里碍眼!”
天蓬痴痴地,眼睛都快黏在上神脸上,“都见到你了,那舍得走。”那肥嘟嘟的猪手也没闲着,差点摸上上神的脸,若不是上神一直警惕着,闪得快,还真得呕出一滩血来。
没摸到脸的天蓬很遗憾,摸了摸自个的小肥手,委委屈屈地说,“阿合,你也知道,我对你这张脸,实在心仪已久。”
这事几乎整个天界都知道,天蓬真君的府上,贴满了和合上神的画像,还清一色头部特写,搞得上神跟通缉犯一样。有一阵子,上神一见到天蓬就跟斗鸡一样,巴不得啄死他。
上神冷哼一声,这只猪按现在的话,就是一个颜控。只要长得美的,就会嘻嘻笑,没一个正形,什么心仪已久,呸......
但他转念一想,反正找不到天界的人,现在有一个自动送上来的,总不能轻易放过吧,套些话也好。跟着态度也软了许多,装作不在意地说,“这脸左右不过是司命的幻术,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见上神终于肯好好跟他说说话,高兴地腾了位置,想与上神并排坐着,被上神低吼一声,弹了回去。
天蓬摸摸耳朵,哼哼唧唧地坐回去,没一秒又笑嘻嘻,有些花痴地说,“阿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上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咬着牙,说道,“都说是幻术了,好看个鬼。”
天蓬摇了摇头,笑得像个痴傻憨货,“司命那伎俩那能满得过我,”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光明正大地打量许久,满意地说,“知你脸被夺,我还特意去找了元始天尊,今日一看,阿合的脸基本已经回来了,嗯,耳朵......”他比了比撩头发的动作。
上神照做了。这可把天蓬高兴坏了,觉得今天上神特配合。
“就耳朵还差了点,差了点。”
相对于天蓬的开心,上神的眉毛轻轻拢着,黯然地问道,“若我的脸完整了,会如何?”
“就,就归位呀!”天蓬有些不解地看着上神。
“石碑也归位?”
秦泽说过,从那里开始,就从那里结束!想来是真的。
“当然,听元始天尊说,石碑是沾了你的气泽,”天蓬戳了戳自己胖嘟嘟的脸,“脸,才会被孽海里的东西拖入人界。”
拖入?他一直以为是他神力大增,轻轻一点,把石碑点入孽海的;原来底下还有个秦泽在拖着。
“把脸归还了,他也就归位了?”上神话很轻,轻到一阵风吹过,也就刮跑了。
天蓬歪着头,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他的神责,石碑本就该保有天地纯灵之气。只是你飞升时,刚好落在他那,也有可能因为你们灵气同源的缘故,才替你化了天雷。”
万回替他当了劫,自己却被拖入孽海里。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好像在窃喜,渡劫成功!在开心着终于飞升上神!
天蓬终于察觉到上神有些不对劲,他握住上神的手,有些用力,“阿合,你该不会动了真情?”
“先生,您的餐到了。”上神惊醒,抽回来了手,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
服务员把冰咖啡、披萨、薯条、鸡翅一一摆好,还仔细地调整位置,好似有强迫症似的,其实也就为多看上神几眼。
天蓬端起其中一杯冰咖啡,惊讶道,“两杯?帮我点的?不对,石碑也在这?”
“嗯。”
说着,门口有一阵骚动,天蓬最爱凑热闹,咬着鸡翅,伸直脖子往门口望去,啪嗒鸡翅掉了,眼睛都直了,结巴道,“阿、阿、阿合,这石碑怎么可以长得比你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