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选择!”天帝被激怒了,他大幅挥动衣袖暴躁不耐地低吼着:“权利,只有站在至高的地位才能谈权利!”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我,费了多大的力气,经历了多少常人所无法忍受的才登上天帝之位,不然就凭我和丹凰无枝可依的两个人,你以为我们能在这媚高踩低的天庭安然存在多久?选择我何时有过选择,就连娶妻也不是我的选择!可是我把所有能选择的都留给了丹凰,为了让她看不见那些险恶,是我把一切挡在了身后!所以你现在说这些话是因为你根本一点都不懂,你也跟丹凰一样对这个残酷的地方一无所知!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要当这个天帝的?为了权利!有了权利才能有安全,才能打破那些无法选择的枷锁!”
“你全不知道!丹凰,你全不知道!”他突然又这样叫她让籽言吃了一惊,看来他的精神都有些不太明智了,不自觉地就开始把她当成丹凰在对话了。
“我们明明说好在天庭要相互依靠,彼此依存,你明明说过会永远跟我站在一起的,为什么你宁愿留在那个鬼地方都不肯再回来!”
籽言的手臂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使劲摇晃着,“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疯了!”籽言心中涌出莫名的惊悸,“不懂的是你!别再找些狂妄自大的借口了,丹凰爱着犷邪,她宁愿死也不会再回来!”
可是天帝的视线焦点也不知落在了谁的身上,他明明看着她却又视而不见,随即露出不屑的笑容,“你居然说你爱那个魔人,你居然能对我说出这种话!那种受到诅咒的人……呵呵呵……就该永远消失……”
仿佛被人慢慢逼到了死角,籽言脸上浮起惊惧交加的神情,真希望他马上就能闭嘴别再说下去了,可是那张嘴仍然在一张一合地动着,“妄毒,无色、无形、无味,甚至无痛,还是太便宜了他,但是神形俱灭……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出现了,所以你可以回来了……借着这个身体……你可以回来了,再等我彻底灭了魔族,就不用再遵守什么破天条,不用再受制巫咸族的誓约了……到那时,就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不想再听下去了,籽言轻轻伸出她柔软的左手搭在天帝全无提防的肩膀上,他注视着她,不,是注视着想象中的丹凰,两眼发直,她右手缓缓摸到发上的簪子,募地用尽全力扎上他的心口!
天帝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然后极慢极慢地低下头看了看插向他的那只簪子,籽言又使劲将簪子拔了出来,温热的红色液体飙在了她的脸庞、颈侧,她手里紧紧握着发簪发狠地说道:“滋味如何?这可是犷邪送给丹凰的发簪,我一样能用它来杀了你。”
天帝涨红了脸全身狂颤着盯住了发簪,若不是四肢还像灌了铅似的使不上力,她真想将他捅个千疮百孔……
从刚才起昊玥和琏泽就发现结界薄弱了起来,随着金色与冰蓝色的光圈不断袭上,结界就像一个白色玻璃罩落在地上裂开了一条缝,随后便粉碎得无影无踪,天帝的结界终于打开了!
昊玥率先冲了进去一脚将拦路的法器踢翻在地,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呆住了。
“籽言?父帝?”
天帝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两手支撑着地面,鲜血从胸前的伤口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大摊血泊,可他显然毫不在意,只顾尖锐又唐突
地看着面前的籽言。而籽言面色亦是素白如雪,额角上淌着虚汗,愤恨地注视着天帝,二人之间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教昊玥看着骤生忧惧,下一刻,他把天帝留在身后,将籽言拉近自己抱在双臂之中。
琏泽比他慢了一步,看到这番情景骤然停步,脸上却像冰块似的冷了下来。
“父帝!”静桦与天后也紧跟着走了进来,静桦拉高声音尖叫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昊玥看看靠在自己身上的籽言,她用手捂着嘴,静静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说,她感到一阵恶心。
没有人解释发生了什么,除了静桦,其他人都沉默地站在那里。
尽管受了伤,他的视线依然无法离开她,天后注视着从未这样狼狈过的天帝,往昔他曾那样的骄傲和高贵呢?脸上突然就扭曲着微笑了,“你再看看她是谁,看看仔细她是谁!她不是丹凰,她是她的女儿,她是犷邪的女儿啊!你看看她,连长相都和犷邪如出一辙!你到底在痴心妄想着什么!你看啊,看清楚了没有!”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籽言,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三人,其余人都震了一下。
好像天后的话终于提醒了籽言也是犷邪女儿的事实,天帝这才注意到她和他长的是这般神似,眼前突然就重叠起那个男人曾经傲视他的目光,然后痉挛般冷冷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字,挟着怨恨与恶毒,“你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而落在这种邪恶注视下的籽言和昊玥犹如被人兜头盖脸泼了一桶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