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现在是不是龙武卫的将军？这，真是妓-女之子，骨子里就骚，看他那样子我都有些意动了……”

“不是说这个，”那看客见四下都忙着和熟人讨论，没人注意到他，这才低声后怕道“和瘟神上床……明早睦王要是马上风过去了算谁的？”

东院的门刚一关上，夏彦就把裴泽抱了起来，不顾怀中人的惊呼一路大笑着把人抱进了正房丢在了床上。东院的小厨房得了信，酒菜已经摆好，那些不可言说的小道具则是分门别类放置在床头的矮柜上。夏彦淫笑着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从小到大不同尺寸的玉|势与一瓶凝露，他点了点那些雕琢精致得连褶皱都分毫毕现的阳|物，干脆挑出最大的那个，拔开凝露的塞子疯狂往上面倒：“这次你自己来，做给我看，好不好？我想看你把它们都吞进去……”

“……人已经上房顶了，别演了。”是真的怪恶心的，裴泽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来，理好衣物，想到睦王非常喜欢别人搞给他看这件事又打了个寒颤，不自然地别开脸，“想春楼的墙壁门窗里都填了棉花，殿下尽管放心，除非狗精转世否则他在外面听不到里面说什么。咳咳，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一回京就被盯上？”

夏彦这才揉了揉笑僵的脸，长出了一口气把那根巨大的玉|势丢在一边。房里架子上的水盆里有打好的水，下面放着炭盆温着方便客人擦身，他拆了块新的香皂洗到双手泛红才停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酒是早年裴泽存在想春楼的老酒，浓香扑鼻，一口下去浑身都暖了，夏彦不禁多喝了几口，“我和宋王世子与领过兵的你同行出京，参我们的折子堆得老高，太后起了疑心，加派了不少人手。自从我们回京就日夜有人盯梢，连我家中的下人都被替换掉不少。世子在山上扭了脚，在王府里修养，我去探望时发现宋王府连管家都是新赐的。说来惭愧，我贵为亲王，竟然只有在想春楼才能放松片刻。今日还要多谢靖云，只是过几日恐怕还得让你陪我演一场恩断义绝的大戏。”

“太后？”裴泽指了指房顶，“去凤都的时候跟着的人可不是这种。此人虽然内力不济，单论轻功五感恐怕不亚于我麾下潘自怡。方才想春楼正堂有戏有曲还有人声，他躲在二楼柱子后面不但能清楚听见我们耳语，还能顺势骂一句搅屎棍。”

夏彦听后一口酒喷了满桌，呛咳得眼泪直流，裴泽找了条干净的布巾递给夏彦等他擦干净。夏彦好不容易才平静，故作冷静地问道“……那咱们……不……不用演几句？”

裴泽看了看房顶：“等会喊几声大的就行，又不是相公，正经人谁欢好从头喊到尾，嗓子都哑了。殿下今日是专门来想春楼堵我的吧？想必有要事了？”

“正是。”夏彦这才放下酒杯，正襟危坐。方才这一咳把他几日来在裴泽面前装出的冷静沉稳的形象都败个精光，所幸他脸皮够厚，还能人模狗样地维持住姿态，“大理寺现正查的白玉观音案与想春楼无关，你不要再插手，若当真水落石出被你把一切都掀开放在明面上，高党必会四处攀咬拉你下水。此事关系重大，牵连多方势力，那些印工嘴里挖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炽俟勿雅什么都查不出来，你告诉他只要到时往江湖浪客身上一推，梁少卿回来前结了案那几个印工就不会被抓去顶罪。高护自己心里门清，找大理寺查案只是声东击西而已，他自己养的人马早就把那几天可疑的车架铺子搜了一个遍，象林书庄当然也没落下，我估计白玉观音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京城了。”

裴泽：“理由？”

夏彦笑了：“你是想让我现编一个糊弄你？”

“您打算怎么编？”裴泽看着夏彦，“白玉观音是升州张家传家宝，张远家的灭门案是高家党羽作下，他在军中私藏了雷火弹，于是他专程进京炸了高家库房取回他家原有的宝贝后去投奔殿下，殿下为了故人之子不得不出面令大理寺不得再查？”

……

“裴泽。”良久，夏彦才开口道，“……你太聪明了。”

“是此事过于显而易见。”裴泽饮下杯中酒，一向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张远没有隐姓埋名进京，连我都知道他住在象林书庄，大理寺有位推官恰好是升州豪商之子，在张家宴会上见过那尊白玉观音，只要不是高太后那种没长脑子的傻子应该都能轻易相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殿下与其来想春楼找臣上床不如趁着天光还亮，想办法去给那位张少爷扫扫尾。”

夏彦皱眉：“有推官在升州见过白玉观音？确定是同一尊？”

“除非有哪个匠人疯了，专拿半人高的白玉雕一模一样的机关观音。”裴泽撇嘴，满桌子的菜是不能吃了，他从早上起只喝了方才那杯酒，现下胃里火烧火燎，干脆脱了外衣丢在床上，“殿下也还没吃午饭吧，臣去叫人送些菜来。”

说罢就要去开门，却被夏彦一把拉住袖子：“慢着！”

“殿下不知，臣宿醉两日，饿得头昏。”裴泽一脸冷漠。

“不是，那个……”夏彦指了指房顶，面露难色，“他不会也能闻出来吧。”

……

裴泽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殿下，臣和殿下当中应该没有人快到说两句话的功夫就能……咳，搞得满屋子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