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知道夏晔懂他的疑问，“为什么明明我没有骗你，你还是要这么对我？”

“夏晔，如果喜欢你是错，那我认了。我不该，我不应该对你有所心动。可宁然，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他不是啊！”如果不是真的心碎，他何必说出这些让自己卑微到极致的话。

夏晔的心里很乱，于他来说，宁然是追逐了很久的光。他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地告诉自己，你所爱之人不过皆是自己所想，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当然知道沈攸宁并不是咄咄逼人，那些语气中的渴求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他没办法在沈攸宁面前承认，他喜欢的，其实都是自己虚构的，自己想象的。

他自己心中也隐约地觉得，他把自己孤独世界里所想，所要，全都投射在了宁然的身上。现在，完美的宁然崩裂了。夏溯没有挽救回宁然的形象，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更加冷血地剖开了这一切，血淋淋赤裸裸的真相展开在自己的眼前。

谁能想过他心中所想？

“那你要我说什么呢？宁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要来爱你？”夏晔死死盯着沈攸宁，将心里的不满愤懑化成了穿心刺骨的箭，直插要害，“你或许应该明白，我和宁然不是良配，跟你更不是。”

“我永远不会爱你。”

沈攸宁想，他可以放弃夏晔了，放弃这场不成功的暗恋。以后的日子很长，总归再心动的。他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可他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只要一眨眼，眼泪便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

“好。”他转过了身，这声好是答应夏晔也是警告自己。只要走出了书房的这扇门，他和夏晔便回归到陌生人。不，不是陌生人。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的是可以开口问好，却不会有任何悸动的关系。

他告诉自己，下次再见到夏晔，依然会向他问一声好，以最普通的方式。

夏晔看着沈攸宁走出书房，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情绪翻涌。现在的他并不知道，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无法正确思考，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刻的情绪叫做后悔。

我：后悔有用吗？大猪蹄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