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你们先下楼,我把碗洗了再去。”
晏生:“不用,等中午回来再洗。”
秦斯:“不行,碗里有油,等凉了就不容易洗掉了。”
江芸彻底进入暴走状态,拉着晏生出去,还不忘嘱咐:“快点去洗碗,洗完了来救你媳妇!”
晏生很无奈,被拽着下楼。秦斯则手脚利落收拾碗筷,生怕自己下去的时候晏生已经被埋在雪里。
事实证明,秦斯的预感是没有错的。
晏生一个大宅男刚开始的时候还保持绅士风度,只一个劲儿的躲而不攻击,直到江芸一手团了一个大雪球,同时往他脸上招呼后,晏生吃不消了。冰冷的雪球碰到温暖的皮肤,瞬间化成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面,冻得人瑟瑟发抖。
江芸嘲笑:“哟,绅士你好啊,不对,现在是雪人你好啊。”
晏生顿时炸了,团了一个紧实的雪球便砸向江芸,可惜他的眼镜被糊了一大片雪,压根看不见多少东西,只能听声辩位,结果可想而知。
江芸趁着这个空档捡起晏生砸在地上的雪球,一个箭步冲到晏生身后,拉开衣领就往里面摔。晏生直觉不好,反手抓住江芸的胳膊,在她哇哇大叫的时候把冻得通红的手按在了江芸脸上,成功收获尖叫一声。
秦斯在五分钟之内结束任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楼下,一抬眼便看见江芸仗着自己力气大,搬起一块有些透明的雪往晏生脚下砸——她不傻,知道那块雪可能是冻成冰了,砸在人身上肯定会出事。
晏生下意识躲开,谁知道一脚踩在结冰的地方,直接滑到在雪地里面。江芸异常开心,随手拿了两个雪球就往他脑袋上按。
秦斯:“!”
眼见媳妇被人欺负,秦斯立即抄起两块松软的雪,砸到人身上不疼,但是会立马散开糊一脸。
正是秦斯的突然出手,晏生得以手脚并用爬起来躲过一劫。
江芸大怒:“你们两个是不是男人啊?!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过路的老太太提着一袋子菜,摇摇头:“现在的男孩子都不知道让着女孩子,以后可是娶不到老婆的。”
晏生:“……”
秦斯:“……”
江芸:“……呸呸呸,谁要嫁给他们两个基佬?!”
秦斯摸摸鼻子:“咳,下一把我不出手。”
晏生冷冷一笑:“你是女的?抱歉啊,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江芸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瞎。来吧,让路人看看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倒两只基佬,一起上!”
江芸一边吼着一边团雪球,雪球紧实的都捏不动,砸人身上绝对疼。
秦斯偷偷摸摸跑到晏生身边传授技巧:“雪球不要攥实了,要松松软软打在人脸上就散开了的。想砸人的话就捡江芸扔过来的,那个砸人疼。”
晏生瞬间明白秦斯的意思了,合着打个雪仗还要用草船借箭的方法。不过,不得不说秦斯比江芸聪明的多,至少还会三十六计。
晏生“中肯”地评价一番,躲过江芸的第一轮暴击之后,捡起地上的雪球砸,秦斯还真的是没有插手,老老实实看自家媳妇儿发神威,战男人婆。
几次交锋之后,晏生举白旗投降。不是说他耐力不如江芸这个男人婆,而是有一个路过的小男生问他妈妈“他们那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玩小孩子的游戏呢”,晏生的羞耻心让他决定停战。
“呵,”江芸嗤笑一声,“不是我就不懂了,你丫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干什么?明明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就因为一个路过的小屁孩说了不知所云的话你丫就不玩了?搞笑!”
晏生蹲在地上团雪,慢慢滚成一个大一点的雪球,笑呵呵放在秦斯早就堆起来的三个大雪球上面,串成了糖葫芦。秦斯犹觉得不像,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根长棍子,从上而下把四个雪球串起来。
晏生一点也不觉得累,飞速跑到楼上,拿出他早年才入绘画圈时用的便宜颜料,一点也不心疼地往雪球上面糊。江芸在旁边看的嘴角直抽,实在不懂这两个大男人在做什么。
江芸摇了摇头,实在没脸看,眼看时间已经要到中午了,刚才皮了一会儿现在肚子也有点空闲地方可以揣东西了,江芸上楼做饭。
四个雪球在晏生的巧手之下真的成了巨型糖葫芦,秦斯拿起一支画笔,用没有毛的那一头在“糖葫芦”的下角写上晏生和自己的名字,用一个小小的爱心连接起来。
这或许就是糙汉子之间最浪漫的爱情了。
晏生欣赏自己的佳作半晌,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当即大惊失色往楼上跑,生怕晚了一步厨房就被江芸炸成碎片。事实证明,晏生对江芸是异常了解的,等他和秦斯爬上楼,楼道里已经蔓延着浓烈的糊味,明显是有东西烧焦了。
秦斯推开晏生开门,先一步冲进厨房。厨房里,江芸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海碗的水,冒烟的锅瞬间发出呲呲的声音。秦斯直接满脑袋黑线,无力道:“你先出去吧,我来收拾。”
江芸红着脸胡乱点头:“好好,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面对自己的“女儿”、小姨子、“父亲”、前辈等多重身份辈分的江芸,秦斯没有办法说狠话,只能摆手示意她赶紧滚。
晏生见厨房保住一条命,也就不在乎江芸干了些什么,当然,嘲讽还是必不可少的,直说的江芸嚷嚷着要苏瑾替自己报仇。晏生冷冷一笑:“明天过年,今天还不知道陪你的女人绝对不是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