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未央也走到前面,轻声道;“我虽不记得人,但依稀觉得是见过你们的。既然有缘,便送你们一句话,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破浪嫌弃道:“你又来算命啦。命这种东西要是真的有,为什么你过马路的时候还要看车呢?反正都有老天决定你的命数了。”
未央低头,轻声道:“你说的有理。”
“那当然。”破浪撅着嘴巴,恨不能长一条尾巴翘到天上去。
“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晏生咀嚼这句诗,片刻后展颜道,“那什么是该有的,什么是不该有的呢?”
未央不去搭理破浪,双手交叠放置小腹处。微风拂过,白色的裙角微微浮动。她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且知止可以不殆。”
“不失其所者久。”
“正是如此。”
直到离开回春山,秦斯都不懂这两个家伙到底说了一堆什么东西,他只看出晏生脸色不好。
房门才关上,晏生便搂住秦斯,用尽了全身气力,仿佛这样就不会离开。他没有怀疑未央的话,毕竟他在梦里曾经见过未央,而他是信这个东西的。
秦斯感受到晏生的不安,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轻轻拍打晏生的后背,眼中半分欲念都没有。他埋首在晏生的肩窝处,用力亲吻,留了一个淡色的痕迹。秦斯开玩笑道:“你以为主动扑到我怀里,我就能饶过你了吗?你今天都没有和我说话。”
晏生不答,仍旧搂着秦斯。
“啧,不搭理我?等着我调|教你呢?”
饶是晏生心情不好,听了这轻薄的话语,心中的郁气消失大半,只剩下对秦斯的羞恼。他一把推开秦斯,转身往盥洗室走去,谁知没有走几步,就被秦斯逮了回来。
秦斯咬着晏生的耳珠,坏笑道:“这回知道怕了?嗯?可惜,晚了。”
说罢,打横抱起晏生,摔到沙发上,而后整个人压了上去。秦斯坏笑着,两只手搓了搓,活像街道上的破皮破落户。
“噗嗤——”晏生深陷泥潭犹不自知,不怕死道,“你现在,就跟落到食物上的绿头苍蝇一样,还搓手。”
绿头苍蝇郁闷了,不讲话,两手放在晏生的腰部,挠。
食物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喘息着,挣扎着,一有说话的机会就求饶:“哈,唔,别闹了,嗯,秦斯,别闹了啊……”
秦斯表示这食物太诱人,自己不想住手,于是低头开始吃。
薄唇被小心翼翼地含着,温热的气息在心头荡开。因为笑得时间太长,晏生的眼角带了一点红晕,在苍白的没有颜色的皮肤上,显出一点妖艳。他微微挺腰,迎合秦斯的动作。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只隐约能听到几声压抑的喘息。
“做饭去。”晏生没有力气,便用手拍了拍趴在身上的某人,“饿了。”
秦斯一副餍足的样子,窝在晏生身上不肯动弹,懒洋洋道:“没有菜。”
晏生有点头疼,那货还很无辜的样子,用仗着一片茂密短发的脑袋去蹭自己的下巴,天知道有多疼!晏生怒了,用最后的力气把人踹开:“买菜!”
秦斯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人恼羞成怒的样子,忽然心安了许多。他爬起来,跪在晏生面前,在晏生带着汗水的面颊上亲吻一口,而后推开,柔声道:“想吃什么?”
“茄子,”晏生成心要折腾人,冷笑道,“至于做法,去看石头记里面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段,王熙凤会给你详细说明的。”
秦斯苦了脸:“乖,菜市场的鸡加起来估计都做不出来的。你不是饿吗,我给你……”
“不行。”晏生打断了他的话,一双星眸暗沉地进不了一点光亮。他悄悄揉捏自己的后腰,气得很——明明说了好几遍停下,结果秦斯装傻充愣,硬是做了两次,晏生的腰到现在都疼——这次,晏生是铁了心要给人一个教训!
“好人儿,你就饶了我吧。”
哀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得晏生差点要问“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好话怎么不见你放了我呢”,可想想,似乎惹火的人是自己,晏生也就没有理由发怒了,最后只能将破浪江芸等人拉入黑名单。
“行了,裝给谁看。”晏生皱着眉头,愈发难受。
秦斯见状,很有眼色地抱着人去洗手间:“我现在给你洗身子还是去买菜?”
“买菜。”晏生冷笑,他还不想洗着洗着自己变成菜呢。
“好。我给你做茄夹,还有可乐鸡翅好不好?”
“唔,茄夹里面放点辣油。”